RE: 末盡的夙願皇之甦醒 第四章:三戰呂布(下)
「我看現在除了張茜這個拿弓的少女之外,其餘的人是讓我來熱身嗎?」紅色使魔輕挑的口吻、浮在空中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感覺到他極度輕視現場任何一個對手,
他頭頂上仍保留著約有百把亦未射出去的王者之劍,本應不存在任何東西的地方,一個個「呂布」都被紅劍插成榴槤,
他睥睨天臺上五個人,除了自己有些戒心的女性使魔仍然健全之外,那些被打中的「呂布」全都化成紅色粒子消散,
「這……這傢伙到底是來自那個時代的怪物!」
被女性使魔以身體擋下攻擊的野上靜菜目睹著整個猶如屠殺的情景顯得驚惶萬分,
這個突如其來的紅色援手,散發的氣勢比起任何人都要來得強好幾倍,
可是她看見發動這種力量的人依然浮在半空中,他似是在等待什麼的樣子。
「Master!請先行撤離這裡,沒有妳姐姐的使魔在……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打敗他們。」
染上那些被殺死的呂布們噴灑出來的血液,兩人身上的銀白色衣裳和皮革都沾上鮮明的褐紅色,
紅色使魔壓倒性的表現,儘管兩個女生的手裡仍然拿著武器,但是女使魔果斷地提議放棄繼續留在這裡。
「我可沒有因為妳們兩個都是女生就留手,雜魚!」
無數把紅色的王者之劍再次射出去,儘管第一波攻擊被女使魔拼盡全力擋下來,名為夏里遜的紅色使魔顯然完全漠視他的主人吩咐,
劍就像先前一樣密如暴雨飛到上空再次落到她們身上,根本是毫無保留的致命攻擊。
「現在有真正的王者之劍在手,難得能夠有機會打倒那個傢伙怎能夠因為一個傢伙搞局就……」
少女仍分不清現實的差距,自己的使魔拼命擋著劍產生的撞擊聲響不絕耳,
她仍然執意留這裡等待機會,可是使魔以自身法力製造的護盾已經現出清晰可見的裂紋,
她的行徑只有一直加劇使魔的負擔,死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那……那麼以妳的銀白長弓把那個少年的王者之劍射出去吧。」
女使魔深知自己無法在密集攻擊之中繼續支撐下去,偷偷伸出一隻手碰觸自己的主人,利用自身殘餘的能量將她轉到別處,
「等……」
少女想到制止使魔的行為,可是……一道銀光迅間將她吞進去,在光茫包圍兩人全身的同時,
「轟--」
無數把劍擊中女使魔的位置,發出爆炸的巨響,煙消雲散之後原來的地方只餘下數之不盡的紅色劍柄插在地方,什麼也沒有的石地上竟然燃燒起綺麗的火光……
「喔?不愧是同樣使用弓箭作為武器的女人,自知沒有能力達成主人的期望而選擇堅持至最一刻嗎。」
紅色的使魔看著野上被傳送了幾十米多的距離,不由得佩服已逝者的勇氣。
「你這隻紅色的妖孽……」
幾乎快要從天臺邊緣跌下去的少女,一隻腳還在地面的外邊懸空,她悲傷的咒罵著那個紅色使魔,
除此以外,還能夠做的也許只有自已使魔消失前所交託的方案……
「我是有自己名字的男生,請妳清楚記著我的名字,我叫夏里遜,作為弓手的我得提醒妳即使以元素力量將劍當作箭矢來射擊,妳以為單憑這樣就能打倒什麼人的話,這種投機心態可是在自尋死路。」
紅色的使魔以勸喻的口吻提點野上,頭頂浮現更多更巨形的王者之劍,本來他壓倒性的攻擊已令狹隘的天臺插滿了不少劍,
這番看似是恐嚇性的說話似乎是因為少女的行徑挑起了他的底線而說出來,
若然再次射出這個數之不盡的量,恐怕這次絕不會保留任何讓她站立的空間……
「把你的主人帶回該去的地方!!」
前端劍尖被熔解得不成樣子的王者之劍被野上放到銀白色的長弓上,
透過她自身發出來的銀白色力量,令到劍中心的浮石逐漸轉化成銀色,劍身慢慢變得愈來愈幼細和起來。
「有趣,妳以為這世上只有妳一個人能把劍改變為箭嗎!但是,即使像小丑一樣在本皇面前賣力地表演也不值得欣賞妳的魯莽。」
紅色的使魔伸出右手拿取浮在空中的紅色王者之劍,腳底下的混凝土地面應聲出現一個火紅色的六茫星法陣,
當中那些構成法陣的線條掀起連綿不絕、昇向天空的緋色霧光,令到他鮮紅色的豔麗秀髮不規律地飄揚,
閃來無事的另一隻手,左手緩緩伸到半空中以姆指放到食指頭上就像一個握著透明柱狀物體的拳頭,在兩隻手指間的空隙之中慢慢浮現出一柄緋空色的木質長弓,
劍放到弓身的同時,他頭頂浮動的劍全都消失得無影無縱,就連他的瞳孔也只有閃爍著鮮血般的紅光,
與少女不同的是,這個使魔並沒有令到劍變成箭矢……劍身以至他以右手三隻手指頭握著的劍柄都瀰漫著同一種色彩,
若然並非事前經他本人澄清自己是男兒身,這個全身只有美形可言、輕挑不羈的少年,單單憑外表紅色這種妖艷的顏色恐怕一定會誤將他當成為女孩子。
「夏里遜,停手!別迫我對你使用命令!」
子豪被這個新使魔上身散發出來的魅力幾乎完全吸去所有注意力,儘管他的能力和樣貌都無可挑剔,
但是他知道若果繼續長此放任這傢伙,他是必然會殺死眼前那個被趕到絕路的少女,
「Master,若然你認為自己有能力擋下這一擊的話,那麼我現在馬上停下來。」
被喝令的紅色使魔表現有些不滿,手中的武器迅即消失得無影無縱,
命令的雖然仍然未正式下達,他已經果斷收起雙手放到胸前,同時間那些消失的紅劍再次在半空中浮現出來,
「靜菜,來場交易……」
看到自己的使魔乖乖收起手中武器等待下一步的同時,少年想到一個自認為是雙贏的方案,
聽見少年猶如憐憫她的聲線,少女的專注力稍為分神令到手中的箭矢變回原來的樣子,弓亦消失得不知所縱,
只是,劍身的前端仍殘留著熔解的痕跡,浮石仍是銀白色。
「交易?你心裡想做些什麼,是因為你犯規的召出另一個使魔輕易地解決我身邊唯一擁有的張茜而可憐我嗎?」
聽見少女輕蔑的語氣,少年感覺得出她誤解了自己的本意,連番搖頭否定她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妳們兩姊妹既然目標是子俊身上的東西,那麼我倆以王者之劍決勝,勝利的一方能夠帶走這個東西的權力,如何?」
「老哥,你這是無視我千辛萬苦逃到庫爾洛的決定!」
少年提出一個近乎無稜兩可的提案,連他身後跌坐在地上的弟弟亦拼命揮手示意不服這種決定,
「可笑。」
少女嘴角輕輕上揚臉露笑意,這一個詞語正好冷冷地嘲笑他的愚昧,
「你以為我們為何搶走王者之劍?單純限制你的皇者能力那麼簡單嗎?」
她提出一個問題,一個令子豪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問得少年連番搖頭。
「嘿,虧你擁有那種被譽明君的稱號……得到你的劍,可是能夠絕對壓制你背後那位暴君的能力。」
「嗄!難不成受了這麼重傷是因為……因為我的劍?」
少年驚覺自己的失誤幾乎親手殺害親人……雖然背向著弟弟,但是他恨不得馬上抱著坐在地上的弟弟好好安撫他所受的傷,
「猜想得沒有錯,你以為同樣擁有君皇能力的他為何能夠從國內逃到這裡?以他的戰力來說單憑他一個人就可以上百萬的軍隊,再加上身邊還有那個夕司鈴,你認為單憑我和姐姐兩個人能夠從他們身上取走那個東西嗎!」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少女自己說出整件事的因由,失去武器帶來強烈的罪惡感壓迫得少年不得不提問這一伙人所追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物件,
「慕容垂的劍.破空,一柄能夠破除世間上任何幻想所創作出來的東西、象徵引領族群的絕對皇權,巨大的神劍。」
少女說出一個令他似曾熟悉的名字,連夢中也聽過和看見的男人姓名。
「Master,王者之劍借你,讓她看看真正的皇是如何使用劍。」
站在兩人之間的紅色使魔,握著空中的紅色王者之劍擲到少年腳跟前,熾熱的火光令劍尖熔入地面之中,形如傾斜插到石地裡的劍立在他面前。
「夏里遜?」
「我去接一下尤莉亞,那傢伙應對太多呂布有點分身乏術,趁我仍未回心轉意的這段時間好好想一下你要怎麼說服野上靜菜這個女孩子吧。」
紅色的使魔別過頭,留下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說話就從少年的目光底下消失得無影無縱,那些地面上的劍亦同時間化為紅色粒子散去……
「可惡,連這裡的呂布也是會自體分身嗎……再拖延下去的話……子豪他的狀況就……」
「嗄呼……這副肉身的限制真是太多了……」
尤莉亞一個人拿著大劍已經劈倒不知多少個現身的使魔,喘著大氣的她滿頭大汗,累得僅以雙手握著劍柄攙扶著疲憊的身軀,
「剛才妳營造出來的幻覺呢?難不成妳擁有那種幾乎毀滅整個島的破壞技能也會有冷卻時間嗎,真是個可悲的皇者……」
無數個手拿著畫戟的男人從四方八面,步步逼近這個陷入困境的少女。
(喔,尤莉亞小姐還會遇到這種情況嘛?)
「嗖嗖嗖--」
突然間他們頭頂的天空落起雨來,沒有雲彩的情況下傾盆大雨,伴隨著四周的事物頓時靜止下來,像一套正在播放中的影片驀地遭到暫停而中止所有動靜……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啊……這,這是……王、王者之劍?不,不可能……嗚……」
無數把紅色的劍插在地面上各個一模一樣的呂布之中,每個人都口吐鮮血,
只是剎那間,散佈在高速公路上每處的男人們全身都插著一把劍,每一把都準確無誤貫穿他們心臟的部位……
「夏里遜?為何你會來到這裡!」
「喲,我過來探妳了。」
少女抬起頭來,發現天空中浮現一個紅色的身影,是她腦海中永遠也沒法磨滅的臉容,
無數段過去所見到的記憶浮現在她眼前,
束起長髮效忠於她一生的僕從,黑色的下人制服和慈藹的臉容與這一刻相比,也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感覺而已。
還有,就算不知道經歷過多長久的時間,
她依然記得清楚,這個男生確實是自己的同伴,她知道他是同為履行約定而來臨於此的人。
「嗄……你是怎麼來這裡的!不是說過你對這件事沒興趣嗎。」
少女放鬆緊繃的的神經,頓時全身累得跪到在地上喘著氣,
「借助那孩子力量的妳在這做什麼?我記得妳不是說過這種地方一兩個人就足夠應該嗎。現在連一個會分身的槍兵也搞不定……」
紅色的男生落到地面上,看著那些伴隨王者之劍消逝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極像嘲笑她根本不應該逞強而導致自己出現這種窘局。
「吵死了,你來這裡任由子豪他一個人嗎?」
比起男生的出現,她更關心那個同為他的主人安全,質問的口吻聽得令人感覺相當刺耳,
「妳一個在這裡和張文遠玩,何嘗不是放任子豪他自己以身犯險嗎?」
「可惡……」
男生說出無可爭辯的事實,但是……
「我來幫妳並不是向誰說教講理,也不是帶著這些兵器來和妳一決高下,只是來叮囑妳一件事。」
他的話語和神情極像安撫這個陷入絕望邊緣的少女,
「什麼?」
聽到他的說話,少女伸手拭去流到臉頰上的汗水,心中頓然浮起的不安感亦顯現在臉上。
「趕快恢復妳的體力,似乎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並不只有我倆而已,圍繞容子豪的故事早就不知從那一頁已經開始了。雖然,這只是作為射手的我不合理的直覺。」
「還有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尤莉亞聽到夏里遜的說話,面露極度惶恐的神情。
「你問我,我該去問那個老頭子嗎?再說,我會來這裡是因為書頁自己燃燒起來,要不是……」
「什麼!那邊的情況到底……」
還未等他說完,少女已經擔憂得打斷他的說話,那臉容就像是一個戀愛中的少女聽見暗戀對象已經心有所屬般失落,
「我說妳……」
男生看到她的神情顯得相當無奈,雖然有些許不滿但是比起這種熟悉的感情,他還有更擔心的事,
「阿歷桑還在那邊,我倆總算是暫時阻撓書本的自燃,長此下去若沒法知道如何解決那小子的夙願,恐怕我倆也要被困在這種『失敗之作』中。」
「別說下去了,要是讓倒在一旁的廣政逸知道……」
少女的神情顯得相當沮喪,各種引來故事分歧的風險顯然她是清楚知道的,
「我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別這種表情嘛。」
男生的頭顱左右移了一下,目光並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只是四周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泛起一股深紅的迷霧,
結界,在他出現這裡的一刻早已無聲無色地自動築成。
「你這傢伙,做事還那麼乾淨俐落,該不會是連阿歷桑也要來吧。」
「就算他要來,老頭子一個人亦有能力分神兼顧那邊的情況,何況我和阿歷桑已經對書的本身製造了防火防潮的保護工夫,我想說的是現在要不要試試直接把這個故事撥到結局看看怎樣?」
看到少女的臉容,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想到整件事如何在不打破與少年的約定之下美滿地解決。
「夏里遜?等一下!」
尤莉亞突然被傳回到子豪所在的大廈天臺處,甫站穩腳步她已感到這個心底裡正打著不軌意圖,
但是當下除了容子豪、野上靜菜、容子俊和她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在她面前的兩個年輕人正以不同顏色的王者之劍近距離對峙,一樣的外觀、兩把劍都自磨擦點開始現出裂紋,
「可惡……假冒的傢伙竟然能夠勝過真品嗎,你所召喚的英雄到底是誰。」
散發出銀白色光茫的野上靜菜雙手不停顫抖,相反她面前的容子豪身上雖然沒有什麼色彩,但是擅長劍術的他也毫不遜色地堅持著,
「Master,尤莉亞我帶來了,你這邊的事還未解決嗎?喔--看情形似乎連我借給你的武器也派不上場。」
紅色的使魔浮在空中,緋紅色的衣裳在半空中伴隨著微風而飄動,他看著少年的雙眼連續眨動數次,
在他眼中只看見自己的主人與少女各自握著一把突然斷開的劍柄,兩人之間有數之不盡的紅、白兩色碎片四處飛散,
鐵碎燒焦的味道相當刺鼻,直薰得最接近的兩個人連忙逃避,連早已體力透支的尤莉亞亦咳嗽連連,
「子豪……現在我只能說,解救你自身的方法只有放棄追縱那件物品。」
野上靜菜放下被熔得只剩手把的劍,手心轉而再次召喚出一把銀色長弓,
「抱歉,既然連你的王者之劍選擇自行消逝來保存主人性命,那麼我只能做的是……」
無數銀色的箭矢突然浮現在他們上空,箭頭都是指向著每一個人,原來子豪遇上她們姊妹之前,這個妹妹一直都在保存實力,
「等等……難不成是把這個區域都轟掉?」
子豪伸出手想要阻止她,卻只能停留在原地,地上的碎片發出陣陣紅色光茫,似是它們在妨礙他的行動。
「哦?這可有趣了,靜菜小姐妳隱藏起來的能力倒值得我欣賞一下。」
浮在空中的紅色使魔同樣令到頭頂現出無數柄王者之劍,只是這次數量多得誇張至肉眼能看到的天空每一處都滿佈著這些劍,密集得幾乎形成了一大片紅色彩雲,
「難說,誰叫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得知你這個紅色的怪物真身是誰。」
「靜菜……等,等一下!萬事好商量。」
「不,既然這次連自己的使魔都輸得一敗塗地,我根本沒有面目實現那個夢的約定。」
「妳也會說那只不過是場夢!」
「不對,那是真的……從遇見你的一刻開始,我和姐姐就知道,除非把那件東西毀掉,否則當你意識到真正的明君本意之時,就是這一切終結之時。」
「所以這就是妳倆一直這樣追擊子俊的原因嗎?那麼告訴我,妳相信嗎?相信人會有前世嗎!」
「坦白說,若然可以選擇的話,我是不想相信……」
少年現實的問題,既普通又殘酷的令到少女眼泛淚光。
「那麼,把手……把手交託給我,至少請相信現在的妳是活著,不是以那種夢的形式而存在於此!」
「抱歉……」
儘管少年如何拼命勸籲,她的表情仍然如一,就像早已準備好隨時死去的樣子。
「靜菜!」
子豪的手碰到少女肩膀一迅間,四周變得一片空白。
「夢……」
少年手心所碰到的她變成一個小女孩,雙眼變得空洞無神,
「是的,這就是野上姐妹過去的一切,被誓約所蠶食的生命、歷經無數個歲月被這個夢所折騰的少女。」
紅色的使魔手拿著一本仍淌出血水的書本,細訴書中寫著的那段故事。
「夏里遜,你在幹什麼!」
尤莉亞向著紅色的使魔大吼,但是她根本不能郁動一步,在他面前,任何人都像標靶一樣欣賞夏里遜才剛開始為他們上演的戲劇,
兩個作為野上姐妹替身的少女幻象年輕貌美,深得同齡的男生所傾慕,看上去都是平凡的女孩,驟眼看上去本應有著正常人的生活與未來。
可是,儘管是不同的一生,最終的結果都是突然死去,
不是死於無藥可救的絕症,
被癌症所折磨、被蟲毒所謀殺、被咀咒所迫害。
就是無法理喻的意外,
被汽車撞死、從高樓跳下而死、被雪所埋葬而冷死。
子豪雙眼所看到的,正是野上優奈、靜菜兩個女孩子重覆著以姊妹的身份再次降生於世上,
成長至亭亭玉立的樣子,憶起與生俱來的皇者再臨誓約,然後……在二十五的年紀驀地被過去奪去性命,
一直、重覆著至今為止,連她們的靈魂都變得逆來順受,接受這個無法完結的輪迴……
「誰來……救我。」
兩姊妹空洞的眼眶各自內流出一滴淚來,巧合的是她們相擁著臉貼臉卻都沒有發現,淚是以相同的位置和速度流出來,
這句說話深深刺痛正在觀看少女過去的三個人。
「夏里遜、尤莉亞,我該……該怎麼做?」
子豪放開毫無反應的少女,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使魔問話,連他自己也痛苦得抱著頭跪倒在地上,到底能夠做些什麼,他根本不知道……
「夏里遜,別……」
尤莉亞想說什麼卻遭到紅色的魔法封住嘴巴,她想要掙扎的神情令那個男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為了妳早日離開這裡,也當是為這結局快點來臨,答案是非常簡單。」
「死,讓她在現今的世界之中再死一次就可以了。」
使魔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個解決方法,並讓夢境回到原來的地方。
「沒有錯,再一次死。這就是我們兩姐妹必然的結局。」
少女就像回應使魔的說話自言自語,眼神逐漸變回原來的顏色,
「只要死於皇之手,或是皇本人徹底放棄成為皇者的機會才能解放她們兩個人,這就是你能做的事。」
紅色的使魔浮在空中,極輕鬆的表現出他毫不在乎兩個少女一切遭遇,
「夏里遜!」
「喔?尤莉亞妳能夠做什麼,現在我為妳們帶來這種突破性發展不正好嗎。」
「絕對不好!」
尤莉亞對於自己同伴魯莽的行為相當氣惱,似乎兩者之間的氣氛已經進入劍拔弩張的地步。
「我放棄重新成為皇……那,把手交給我。」
「那可是不被允許的決定!」
子豪氣餒的如此立下決定,但唯一能做的他只能如此……紅色的劍卻應聲向著少女和子豪處突然高速飛過去,
「以頸上的刻印為證,夏里遜給我退下!」
少年手按右邊頸項上的刻印,以命令的口吻大聲吼叫,一迅間所有的劍高速轉向將空中無數支銀箭擊毀,
「別白費心機了……子豪,即使這個使魔沒有下手……」
看著少年頸上五條線條慢慢演變為四個紅色小圓形,她知道眼前的男生正因為自己而向空中猶如神一樣的存在下達命令,
「只,只要在二十五歲之前將咀咒解除的話……」
少年悲傷的伸出手試圖安慰野上靜菜的心靈,即使明知道唯一能做的只有廢除自身所有屬於皇的力量。
「不,那只是奢望而已,你的命並非為我倆姊妹而存在……」
少女知道,她不想這個人再因自己而艱難地活下去,
「對……子豪,容子豪,請你想起來,想起你的本來願望,你唯一要做的事。」
尤莉亞看著紅色的使魔停頓下來狀甚不滿的合上雙眼,似是他的失望神情令她意識到長此下去,子豪亦會偏離原來的道路。
這些衝口而出的肺腑之言,彷彿敦促她的主人狠心下手……
「在那個世界,既然我被譽為大地守護者,那麼我的存在必然不是破壞的存在。我向妳承諾,靜菜……妳必定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子豪以他的身份,向著身前的少女許下諾言,
「是時候為這場鬧劇完滿地落幕了。」
合著眼的紅色使魔,氣急敗壞的語氣正好印證,即使被命令他仍然急著想解決這件事。
「在遠方的呂布、野上優奈和夕司若,以吾身之權能,行審判之事,制約歷史洪流的終點,現在回應我的呼喚,現身於此!」
在紅色使魔張開雙眼的同時,他飛快唸唱咒文令到整個地上出現一個巨型六茫星魔法陣,
「姐姐?」
「小若?」
「子,子豪?」
「妹妹……」
「強制召喚,這傢伙到底……」
五個人在魔法陣之中各說各話,是夕司若、野上優奈和那個愛自稱為呂布的男性使魔,
「尤莉亞,現在我問妳,同為守護者的身份向妳提出這個問題,要由我出手嗎?還是要由阿歷桑也來到這裡?」
「不……」
泛起陣陣藍光的尤莉亞提起巨大的王者之劍衝到那個出現的呂布跟前,她……言行一致地回答了同伴的問題,
反應之快,令到拿著畫戟的使魔一時間反應不及而被擊飛開。
「尤莉亞,連妳……」
「抱歉了容子豪,不對。現在是因為有敵人出現的關係,我抹殺了應該退下戰場的動機。」
紅色的使魔冷笑著,似是諷刺單單以退下這種命令就能制止他的行動實在考慮得太過於膚淺。
「即使以刻印命令,這次只能違抗了。」
尤莉亞態度轉變得令所有人為之愕然,
「來吧,戴著呂布之名的張文遠,吼起與尤莉亞三戰呂布的美妙慘叫聲為這場狂想曲劃上終止吧。」
無數個呂布現出身影,頭頂冒出比起被激怒的蜂群更密集的畫戟,
「可惡,去死吧!皇的僕役。」
「還學不精嗎?你的能力在我這個弓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與槍對應的紅劍突然從尤莉亞頭上飛出來,與長槍相撞而發生連番爆炸,
男性使魔抬起頭來發現,那個被稱為夏里遜的紅色使魔,右手上的食指有一道紅色閃光,
只是一根指頭的力量,已經輕易化解了他的攻擊。
不期然間他的目光對上了紅色使魔的雙目,
看得出這個既像女孩子又像少年的他正在微笑,就像嘲笑他根本沒有可能為兩個女主人解除痛苦一樣。
「噹--」
尤莉亞藉著劍的出現,使勁衝向張遼身前攻擊。大劍的直擊令以槍頭擋格的男性使魔幾乎腳步不穩,
「為何,為何明知你們的主人無心戀戰仍然堅持拔刀相向!」
使魔提出一個難以讓人回答的問題,他無法明白這兩個人為何能夠違抗自己主人的命令……
「答案很簡單。」
「什麼!」
看著眼前的藍色少女伸手解開頭上的髮髻,披頭散髮繼續挺身攻擊,那把巨大的王者之劍在他眼中,絕不配這個弱不禁風的大小姐所持有,
天空中的紅色少年頭頂除了是王者之劍之外,就只有劍……
實名為張遼的使魔怎麼也摸不著頭腦,這兩個人到底與容子豪有何關聯。
「因為他是我們的同伴。」
尤莉亞以劍徹底壓制著張遼,一洗先前無力軟弱的慘況,
「是的,既然失去皇者力量就會成為普通人的話,那麼才需要我們充當這個醜陋的角色,讓他記起本來目的、與及醒悟該做的事才是我們兩人回應召喚的原因。」
飛在空中說話的夏里遜以上千把紅劍插向張遼本體以外的分廾,
「是嗎……我來到這裡的原因卻沒有你們那麼深思熟慮。」
劍與槍你來我往,一個個以鏡象所產生的迷霧告訴了尤莉亞因何而出現在兩個被咀咒般活著的少女身旁,
「原來如此,單純因為是遭遇太相似,在某一年與她們兩人成為兄妹關係,所以在這裡就形成了被召喚的關鍵。」
尤莉亞看到三個迷霧融合起來,還能聽得見當中一個影像,少女向著這個成為親兄長的使魔問道:
『哥哥,為什麼呂布要把自己家室交託給部下?』
『因為那一場戰爭裡,他早就預知到自己即將不久人世,故此選擇讓最可信的下屬保護妻女……』
霧影中那個藍髮碧眼的張遼樣子看起來至少與兩姊妹相差十多歲,雖然從衣著看的出年代距今仍有一段日子,
但他輕撫眼前兩個猶如初生嬰孩的少女說出那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可以斷定他是一個重視家庭的人。
「所以當你回到那個地方並憶起自己曾為張遼,必須來此處完成作為親人的責任嗎?」
尤莉亞看著霧中的兩姊妹依舊無法跨過二十五歲這個關口,在這個早已轉生成凡人的張遼眼底下痛苦、絕望地掙扎至最後一刻……
在少女的提問下,使魔點頭承認這影像所說的就是自己與少女的牽絆。
「野上姐妹的願望,至死不渝。」
使魔轉動手中的畫戟,表示即知毫無勝算仍會全力以赴。
(無聊的藉口。尤莉亞,妳該不會因為可憐他而放水吧。)
(別分神擔心我,顧好你要盯著的野上優奈!)
(That's Funny,妳認為我會像容子豪那麼麻煩,同時要顧好三個女人嗎。)
「可惡,你這個傢伙有種就堂堂正正來到地上和我正面交手!」
野上優奈拿著一把寬闊的大劍,論外形幾近與尤莉亞手中的劍倒模一個樣,不同的是劍身並沒有挖空,厚身的表面繡有無數十隻形形式式的燕子和兩隻楷書字體的漢字:「破空」。
「我猜這個世界,只有想不開的人才會乖乖聽妳說。」
夏里遜在空中飛來飛去,躲開從天臺處飛過來的畫戟,迴避的同時不忘向對手回話,
這態度輕鬆得令人感到他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嗖--嗖--嗖--」
紅色的劍在他背後現出來,直接擋下迎面而來的攻擊同時她還擊,
「嚓--嚓--嚓--碰!碰!」
劍在撞倒槍的空隙間,其餘的劍飛快地刺向她,速度之快猶如空中有無數鎗械向著野上開火,可是少女卻靈敏地躲過了所有劍,
「喔?還真有一手嘛,對拿長槍的女人來說這種身手敏捷得太不合常理了。」
浮在空中的夏里遜停頓下來,看到自己飛出去的劍都插到地上,並沒有任何一根命中目標,
「可是這一次又如何?」
他再次攻擊,劍從四方八面出現突擊她,不留有任何躲避空間,無庸置疑是要將她致諸死地的一擊,
「別欺人太甚!」
大劍橫向一揮令正面飛過來的劍全都化為紅色灰燼。
「果然……」
看著少女以手中武器擋下攻擊的同時躍到空中,夏里遜下意識間提升自身在空中的高度,
「嗄啊--」
野上優奈用勁舉起大劍,劍尖差一點劈中他的雙腳。
「果然是凡人用就會變成能夠弒神的利器,在子豪身上就是一把殺戮的兵器嗎……」
「什麼!」
「尤莉亞,把劍丟過來!」
夏里遜如此分析那把野上歷經艱難才得到的劍,還未有任何多餘的行為就突然向著正與張遼交鋒中的少女大叫,
「張遼,抱歉--」
她聽到夏里遜的說話,使出渾身力氣將身前的男人擊退開來,
「霜稜凝華!」
尤莉亞咆哮、並將手中的王者之劍拋向空中,讓飛在天空的夏里遜取得這把巨大的近戰武器,
雙手沒有任何武器的她突然變出兩把瀰漫著冷空氣的長劍,口中所諗到的咒詞令到四周地面都變成雪白一片,
眼前那個男使魔雙腳無法郁動,金屬的靴子被冰塊所固定著,一把霜白的劍不知何時貫穿他胸膛……
「尤莉亞……夏里遜……我不想用這些命令迫使你們。」
兩隻手各自按著身上刻印位置的子豪,形成一個古怪的姿勢,他看著這兩個自把自為的使魔,
正準備下令妨礙兩個自把自為的使魔,卻被他身前那個野上靜菜所掩住嘴巴,
「嗚……嗚……」
他想要掙脫這個少女,可是現在被手摀住嘴只能發出呻吟聲,連和她交談的機會也被抹殺,
「既然演變成二對三的情形,我們這邊可是有這把破空劍和夕司若在手。」
野上優奈拿著劍,望著自己的使魔化成灰燼而消逝,形勢轉變成絕對的不利,唯一能夠依扙的只有這把透過搶來王者之劍而得到的神兵利器,
大劍被她高舉起來,銀白色的劍身反射陽光而閃爍,卻足以令兩個在場的使魔感到恐懼而稍為後退。
「也就到此為止了。」
坐在地上的子俊突然發言,低著頭根本讓人無法看見他的的臉孔,
「什麼?」
被嘲弄自己的決心,野上優奈發自內心盯向這個被自己傷害過幾次的男生。
「喔?傷兵也終於要做秀嗎?一直以來裝模作樣的看得我雙腳也發癢。」
夏里遜飛在天空,一時間無法將頭頂的劍指向那個容子俊身上,
「難不成……」
尤莉亞卻原地踏步,似是想起了什麼。
「是時候讓妳們兩姐妹回到應份的地方去。」
少年全身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茫,與過往被壓住打的頹勢毫不相稱,
「這個綠色的光……」
「喔……竟然有絕對命令?果然早就有同類來到這個地方!」
一藍一紅的使魔異口同聲地認出這個熟悉的光茫含意為何,有如引領生命步向死亡,亦有如守護一切的溫暖之光。
「子豪!」
使用過絕技打倒對手的尤莉亞什麼也沒有說,放下拿著手裡其中一把雪白的劍衝到野上優奈身邊,與她一同握著那把劍並奔向子豪的身邊。
「或許這就是我們兩姐妹必然的結局……」
「等等!活,活下來……」
「姐姐,道明就在這裡,這道光就在證明我倆的約定終於在這個故事中來到結局。道別,別放心中……這結果是我倆早就預料得到,只想在相遇之後好讓你能夠安心能向我們說再見。」
兩個少女伸出雙手,抱著眼前那個等待已久的臉龐。
四隻手帶來的觸感令子豪憶起來自某一年的故事,那個皇回頭向兩名妃嬪所說的話……
「轟--」
一場暴風雨緊隨那道自子俊身上發出的綠光而來,與其說是由這個深藏不露的少年引來腥風血雨,他的行徑就像是為遠在某方的炮擊手作信號一樣。
綠色雨水吹襲每一個人的臉龐,
子豪的雙眼變得通紅,已經分不出是雨還是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出來,
「我回來了,優愛妃、靜愛妃。」
「歡迎回來,道明。」
少女們異口同聲的綻放笑容,就像已經釋懷的神情兩人同時放開雙手用力將少年掙脫,
腦海泛起種種回憶的子豪想要抓著兩人,卻得回更難堪的反應,野上姐妹在最關鍵時刻伸出手來的樣子深深烙印在少年眼中……
(綠……綠光?還是白光?)
少年再次張開雙眼,四周除了他腳下的大樓變得充滿裂紋,整個半島城市的一切都被海水所淹浸,
人、樓和物,全都不翼而飛,只剩下這幢海中的孤樓上七個人,
他發現眼前的野上優奈、靜菜兩人伏在自己面前的地上,自己的左右手攙扶著她們,優奈選擇了以畫戟貫穿他的右手、靜菜選擇以弓弦切斷自己的手腕,
殘留在少年左手中的手掌,鮮血儘管遭到雨水洗刷過可是不規則的傷口處仍然不停流出血來,
兩個人選擇寧願平白失去生命也不想繼續留待在他現在的生命之中……
盡管悲傷感猛烈的抽打少年的內心,但他的意識自發尋找那個一直在旁觀戰的女友,
卻發現長有火紅色翅膀的夏里遜,透明的光茫令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實物,
在他背後是夕司若,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之下兩人都安然無恙,
「那傢伙是打算在這個世界上開個洞嗎……」
尤莉亞手中拿著那把破空劍,憑著它輕易擋住了形如屠殺生靈的攻擊,足以破壞一切的攻擊所產生的威力至今仍令她的雙手不停顫抖,
「該是時候算清楚這筆賬了,容子俊。」
可是,戰事仍然在紅色的使魔心中持續著,那些紅劍再次浮現在空中,只是這次劍的方向都指著那個身上仍殘留著綠色餘光的少年,
「為什麼……」
「哦?」
「為什麼要眼白任由這兩個女孩子接受必須死的結局。」
容子豪扭曲的臉上充滿悲傷神情,儘管手裡緊抱著兩個人的身軀仍有些許體溫,現實中的水卻殘酷的告訴他這不過是時間上早與晚的問題,
充滿斥責的語氣彷彿在厲聲謾罵他們為何沒有出手制止這種境況,
看著他哥哥的臉容,那個容子俊站起身來,身旁還形成一個魔法陣……
「喲,想不到這個容子俊身邊那個使魔也是守護者……」
尤莉亞與夏里遜嘆為觀止的看著那個深綠色的魔法陣,當中現出一個少女的倒影,
恰好這個身影連子豪亦清楚記在心底裡,是那個給予自己一次命令權的少女,
少女身上的裝備與尤莉亞幾近同出一轍,只是色澤換成了絕對沒有女生會愛穿在身上的墨綠色。
「小敏,作為生命守護神,我很抱歉這一次要對你幹這種不情願的事。透過兄長的使魔三戰呂布,好讓野上兩姐妹解除約定的束縛,果然如妳所言打倒假呂布就會為這兩個女孩子直接引來結局……尤莉亞、夏里遜,還有吾兄慕容垂,讓你們大跌眼鏡了。」
右手掌背上僅有四道刻印的少女情不自願的走出法陣,一如尤莉亞從遠方傳送至其主人身旁的樣子來到眾人跟前,
伴隨著她的出現,少年解除了周遭幾乎無法看見的魔法束縛,已遭到破滅的一切就像幻象般逐步回復原狀……
生命與死物再一次回到這個現世的境象,真的令這五個一心幫助子俊的人大跌眼鏡。 「你……」
「喔?」
「你這傢伙!」
子豪陷入絕望邊緣的吼叫,身上兩個與使魔聯繫的刻印不斷閃爍,
雖然一切完整的回到原來局面,
唯獨是野上兩姐妹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起伏的呼吸證明著兩個人仍然存活,但是不能變回來的只有她倆人,
只能毫無任何反應的躺著……
「單憑你和兩個守護者同時在場也要把情況搞的這麼麻煩,要不是我的守護者一直在東面海洋待命,搞不好今天要死在這裡的人是你啊。」
子俊面對自己的哥哥直接表達忿怒,非但沒有一絲體諒反而是斥責、責怪少年他連兩個女孩的問題也無能為力,
「她們好歹也是人啊,除了死亡之外就真的沒有任何方法嗎……」
弟弟的說話令少年難掩心中的罪惡感,
「作為生命的守護者,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這兩個女孩子與生俱來的咀咒。」
看著兩兄弟相互指責、劍拔弩張的對峙境況,待在子俊身邊的使魔終於開口打斷他們之間的說話,
「是什麼方法,能夠令兩人再次回到這個現世。」
她的說話,引起同為使魔的夏里遜和尤莉亞警覺,臉容緊繃得似是深怕這個女孩會對自己的主人圖謀不軌。
「由四個同為守護者的人以自身元素力量強行在這個世界打開收容亡者魂魄世界的門,由子豪親自將她們倆人的魂魄帶回來。」
少女不疾不徐地說出形同天方夜譚般的想法,
「不可能,我是知道有那種方法拯救將逝之人的生命,但現在這個地方的守護者算起來才只有三個,以子豪的能力根本仍未達到守護者的狀態……」
尤莉亞當即肯定這個方案是不可行,連同夏里遜亦默不作聲的連番點頭,兩人同為子豪的使魔,證言明顯比起綠色的少女來得更有份量。
「不,雖然子豪與我們擁有相同的能力,但這次不需用上大地守護者本人的力量,而是尤莉亞、我、阿歷桑和容子俊擔當這次開門的人。」
「為何開門人之中沒有我在內?」
少女自以為完美的解答,卻引起夏里遜不滿的質問,
他,在不滿這個陌生的少女竟然如此輕視自己,竟然寧願讓自己主人的弟弟擔當如此重任。
「這道門通向的將會是死者歸屬的世界,當中有什麼在內連我們這些守護神者都不清楚,什至存在著比起我們守護者更強的人。」
「以目前的狀況來說,滋育守護者.尤莉亞已經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兩次發動自身水元素力量,就算她能夠穿越門進入亡者的國度,這種虛耗過多的近戰能力也不見得有什麼作為。」
「而我也沒有可能在短時間再次使用任何力量,最後一個時間守護者.阿歷桑的能力屬於防守型,我們守護者之中只有你這個支援型的弓手仍保存實力啊。」
「等一下……妳到底是何方神聖?那個生命守護者自出缺以來從未出現過!為何,為何妳會連阿歷桑的事都一清二楚!難不成連妳都在打子豪的主意!」
少女詳盡的解釋,反而引起來夏里遜的不安感,她所說的話就像相當暸解他們一樣……
「與你的存在差不多,我的職責只是照看一切屬於那世界裡的存在,無數書本之中的生命,紅蓮守護者夏里遜,你可以稱呼我為小敏,也可以叫稱呼我為生命之神。」
「喔?我以為尤莉亞為什麼這麼著急的呼叫我,原來是因為這位姑娘就是生命守護者。」
老頭子的出現頓時令雙方投以注目,是那個將召喚尤莉亞和夏里遜的項鍊交到子豪手上的老店員。
「別因為妳是女人我就不會動手,乖乖的告訴我妳所知道的事。」
夏里遜有點光火,頭頂上現出的紅劍躍躍欲動,似是準備好隨時發動攻擊,
「老頭子,許久不見。大抵我們要做的事你明白嗎?」
少女並沒有理會他的牢騷,轉而向這個似是人所共知的老頭發問,
「小敏姑娘,想不到妳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我明白現在的境況。」
老頭子禮貌的以一隻手掩住嘴巴略為咳嗽,手持柺杖老態龍鍾的樣子步履蹣跚,
使得看在眼中的夏里遜不禁自發收起頭頂上無數把劍。
「明君、大地守護者容子豪,心繫那兩個選擇死亡保留與明君約定的少女,現在你們能夠做的事是將阿歷桑從守護者世界拉過來,然後由我擔任那邊的監察人好讓你們能夠在此使用元素力量打開大門救出正要步入另一次輪迴的兩個女生,對不對?」
「嗯。」
對於老頭的解答,少女相當滿意的點頭,
「所以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向子豪本人確認。」
「嗯……」
聽得一頭霧水的子豪望著老頭慈祥的臉容,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口中所說的什麼異世界,
「少年,以你在這個世界上近乎達致神的力量確實可以解救任何人,但是這個女孩子與你的牽絆深得猶如彼此一生均以鎖鏈所固定。」
「此行你將令兩人能夠以普通人經歷生老病死、幸福痛苦種種歷練,但你甘願承諾從此以後將永遠無法再與慕容優、慕容靜兩人在任何時間點上相遇,此後將切斷你們之間的緣份?」
「我甘願。只要是她們能夠活下去……」
老頭的提問,換來少年堅定的回答。
「容子豪……相距這麼長時間,我得再次提醒你,你的心目中仍舊心繫那個女人。那麼尤莉亞、夏里遜、慕容敏,是時候開始將最後一個現役的守護者召喚儀式。」
看見子豪的決意,他們分別站在四個角落並以子豪作中心組成一個正方形的陣式,老頭與三個使魔各自唸唸有詞,令到彼此的腳底都形成魔法陣,
「遠在一方的守護者、諸界的監督者,」
「觀察著每個角落的異變而悸動,行天上人之事,執天界之刃……」
「若世上存在摧毀人心的利刃,那麼回應吾等的必然是守護的盾牌,同為皇者身旁的兵器成全眾生。」
「現在履行皇者的約定,離開皇座,踏上從無間斷的彼道回應我們的召喚。」
四個人同時詠唱相同的咒文,地上的魔法陣漸漸融為一個更巨型更華麗的八角星魔法陣,
跪在陣中央處的容子豪,看見眼前的金色光茫中慢慢顯現出一雙腿,抬起頭來那個迷矓的異象早已凝聚出一個少年……
「啊……金光閃閃。」
強烈的金光漸漸奪去各人目光……
「慕容垂,你為何要回去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朦朧間,少年聽見一把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在他的面前,藍光、紅光、金光三種淡淡的顏色映入他雙目,
這個聲音帶來的暖意令到他憶起這個名字,似曾熟悉的感覺油然而起,
想要仔細觀察,強烈的刺痛猶如針炙一樣直擊他雙瞳,使得他不禁合上眼,
「因為……」
他想要回答,並努力嘗試撐開雙眼,但是痛楚仍在……
使他趕忙伸出雙手輕揉眼珠,痛不欲生的感覺令他欲言又止。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即使我們同樣擁有能夠穿梭任何書本的能力,但是她的存在都不過是虛幻,明知如此你又何必折磨自己?」
聲音似乎相當重視這個少年的處境,可是只需細心聆聽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根本對他的行徑根本是自討苦吃,
「因為……」
「因為我深信自己所欠一個人的事著實太深厚。」
少年不自覺的這樣回答,淚水充滿眼眶令他多少減免眼睛痛楚,但是淚卻無法治癒他目前的視力,
本已朦朧的地方、刺眼的三色光,還要添配一點點的淚珠,使得少年根本無法看清楚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明君,想不到你連我也要召過來幫忙啊……」
現身的使魔,少年雙手掩著雙眼是一個看得出只有比他更要年輕的小男孩,矮小的身材配搭厚重金鎧甲相當古怪,
要不是臉蛋仍帶點俊朗瀟灑的外表,感覺上這裝扮似是硬要小孩子去當小丑一樣。
身上那點綴盔甲的裝飾都是墨綠色的襯衣和珠寶,這顏色就像是故意與尤莉亞夏里遜兩人的紅藍兩色湊成一組。
「夏里遜,你準備好和容子豪過去那邊了嗎?我猜想要是這件事……」
尤莉亞擔憂的想要什麼,卻突然……
「阿歷桑,我們沒有時間在磨蹭了。」
老頭子和小敏同一時間打斷了尤莉亞的說話,似是不想聽到接續會聽到的事。
「是是是,那麼我向子豪你提問,你現在要選擇紅蓮守護者?滋育守護者?生命守護者?還是我這位時間守護者跟你去那個死者的世界?」
「哎?為什麼一定要我去?」
子豪對著這個金閃閃的使魔傻頭傻腦地問,以為這些自把自為的傢伙早已經無視他的存在,
「欸?原來你才是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嗎!」
少年的說話,引起使魔們頓時冷汗直冒,
「啊哈哈哈……實情我還是摸不清你們的名號和說話。」
「不要緊,若然夏里遜那傢伙若出現無法顧及你的時候儘管用這個命令呼喚我,雖然開門需要四個人但並不用四個施法者同時在場。」
金光閃閃的使魔解開胸前盔甲,胸口正正有一個五條錠藍色線條組成的刻印,
「這,這刻印的色澤……若然你也是我的使魔,那麼你們三個的刻印顏色豈不是對應了?」
子豪正想同樣打開自己胸膛前的衣服好證明這個阿歷桑的身份,
「呸,你當我是什麼人!」
夏里遜卻不滿的發嘮叨,令少年的雙手不禁停下來,
「可是為什麼不讓子俊或是阿,阿歷桑進去?而是讓我這個能力不太突出的……」
子豪一時間對新出現的使魔說得有點語病,但問得倒是發自內心的向他們發問,
「喔,果然聰明。這個地方能與野上姊妹仍有牽連的人,就只有你一個,而且解鈴還需繫鈴人所以必須由你親手。」
「喔……我看情形再以刻印叫叫尤莉亞看?」
「不行,這種東西是有冷卻時間,在完全冷卻之前再次下令的話後果……就是使魔會發生暴走的情況。」
「暴,暴走?」
「嗯,會進入敵我不分的境界肅清所有擁有生命的物種。也可以說成是變為狂暴的形態。」
「喔……幸好金……阿歷桑你說清楚,那冷卻時間要多久才可以再次下令?」
一時間,子豪仍有點語癖的說錯名字,但是他的出現明明是才剛抵步,卻像是早已相處在側的為他一一解答疑問。
「一周時間。」
「那麼,一定要由我進去嗎?」
阿歷桑看似可靠的回答,引來少年不安的再次問道,
「放屁,不是你進去難道要夕司若或是我進去?」
聽到子豪這種明知故問的說話,連愣在一旁的子俊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喔,好吧……夏里遜,拜託你了。」
「緊緊跟在我後面,別四處亂跑就行了。」
少年拍了一下紅色使魔的肩膀,似是對他抱有極大期望。換來的卻是有點輕視的感覺。
「開始了,容子俊、尤莉亞、慕容敏、阿歷桑。」
老頭子的說話提醒了那四個被點名的年輕人,
這一次在少年眼中,四個人都伸出自己的雙手互相碰觸合十,
伴隨著老人的身影化成光茫餘燼逐漸消失於人前。換成的是四個人全都發出屬於自身的顏色,
唯獨只有子俊一個散發出黑色的光……
「虛無的國度。」
「死者的世界。」
「書與書之間的容器。」
「構築生命的儲藏庫……」
(啊咧……怎麼頭暈暈的,這個畫面好像……)
四個人嘴上說著同樣的話,令到等候的少年突然兩眼昏花,
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不禁想抓住任何一個人,那怕是一直身處這事件之外的夕司若也好,
「道明…道明……」
野上兩姊妹的聲音突然從四方八面傳來,儼如立體戲院裡上映的情節,
「大門打開了。」
紅光框邊的黑洞浮在半空中,夏里遜先行走在前頭,
子豪卻被一隻手拉著衣服,使得他回過頭來。
「子豪,要小心……」
他的女友只低著頭祝福,不想放開手的表情完全流露出來,
「嗯,讓那兩姐妹回來之後,我倆回到普通的學園生活吧。」
分別之時,就像生死之別一樣的令少女不肯放開手,
直至少年把嘴唇親吻她的額頭始能令那隻依依不捨的手鬆開來。
「笨,笨蛋!在這,這麼多人面前……」
「讓自己的女朋友安心是應份吧?放心,與我同行的是這隻怪物。」
「嗯……」
「對了……你額頭正中處,有點污漬。」
「啊……」
少年的說話令少女伸出雙手慌張地擦拭額頭,
「好了,快走吧。」
看著兩個人忸怩的樣子,令走在前頭有點著緊的催促。他直接走進黑暗的門,就像宣洩著不滿的令少年趕緊從後跟上,
直至子豪的身影同樣被黑色的光所吞沒而盡,
「那麼,夕司若……是時候決定妳要走的路了。」
尤莉亞和阿歷桑趁著場上只剩下五個人的時候,竟然向依依不捨的少女說出這種話。
「啊,這裡伸手不見五指……夏里遜,你在聽嗎?」
門後的世界,是一個漆黑得什麼也沒有的地方,跟在紅色使魔後面的少年只能單憑頸項上刻印的感覺向前走動,
即使說話也有一點點回音傳過來,就像一個似是狹隘而無底的深淵,幽深的感覺令他不免有點畏懼。
(安靜點,我在搜尋那兩個人的位置。)
(是,是,是……到底這裡是什麼地方。)
使魔嘴巴沒有說話,心底裡向少年靜靜的傳話。
(你想看嗎?地獄的真正樣子。)
(啊,不……)
夏里遜即使沒有明言,不懷好意的聲線仍然令到少年感到害怕而迴絕。
「嘿。」
感覺到少年驚慌的心情,走在前頭的夏里遜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切……笑屁。)
兩人一直在無窮的路上前進,不知道走了多個小時,聽見多少低語聲,
在夏里遜的陪同下,少年完全克服了黑暗的恐懼乖乖地一直跟著走……
突然間,夏里遜全身發出紅色光茫,少年以為終於找到了野上姐妹,卻看見一個熟悉的景像,
紅光將最接近兩人的黑暗所驅散,把本來毫無生氣的地方照得一清二楚。
「這是……」
他們身處的地方沒有上蓋,沒有牆壁,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有的只是一條延綿不絕的人龍,每一個等待向深淵前行的人都蒼白無神,
死者,只能這樣形容這些漫無目的行走的人。
「慕容垂!」
紅光前方不遠處一個雙手交疊在胸前厚重鎧甲的少年發現了他們,滿身漆黑的顏色令人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子豪,趕緊去把兩個女的帶走。這裡交給我……」
夏里遜說完,頭頂現出數十把紅色的劍對準他倆面前的男生,
「這次帶上同伴嗎?」
「還在那裡幹什麼!你人都快要成年了,這種境象有什麼可怕,趕緊做你要做的事!」
一身黑色的少年裝作相熟的發問,卻完全被這個紅色使魔所無視。
「啊哦……可是她們會在那裡?」
「用刻印!按著頸上的刻印,我來引路!」
少年驚慌失惜的反應,令紅色的使魔變得相當急躁……
「喔喂,別無視我啊,夏里遜。」
黑色的少年狀甚不滿地擲出一根長槍,直好落在使魔的腳跟前,不偏不倚的插到腳指前。
「區區一個死人,無禮!」
(跑快點好不,這個傢伙可是……)
夏里遜頭頂的劍應聲飛出去,幾乎同一時間他心底裡發出的聲線顯得相當害怕,
「嚓--」
「夏、夏里遜!」
一聲清脆俐落的切割聲,伴隨數聲金屬落地的沉悶聲線……
紅色使魔右邊整隻手臂都被切斷,那黑衣少年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早已經來到兩個人之間。
「痛……別過來,去你要去的地方!」
夏里遜以左手掩住肩膀,整個人還痛得單腳跪到地上,傷處卻沒有一絲血水流出來。
「喔--想跑無門!」
黑衣少年的雙手拿著一把王者之劍,整個人發力衝向子豪……
「切……」
跪在地上的夏里遜,迅間腳底現出一個血色六角星魔法陣。
「迅間移動?你們這些守護者還要借助明君的力量到何時,死者已矣,來這裡也是白費心機。」
劍與劍相互磨擦,交接點產生的火花直灑到地上。
黑色的少年所說的話明顯令到夏里遜有所動搖,身上的傷使得這個紅色使魔僅能單手迎擊,
同樣的劍竟然會相互瓦解……
「別來搞局了……嗄,嗄……容子濤。不,慕容恪。」
「笑話,那個人早就死了!」
兩人的說話儼如向一旁的子豪表示他們早已相熟,
夏里遜與黑衣少女各自的手幾乎同時間變出新的劍再次相撞在一起,接觸的迅間又再次化成碎片。
「回去吧,明君!」
無邊際的黑色天空突然現出一根巨大的長槍,槍頭正正指著子豪的位置,
儘管少年一直跑著,那龐大的槍尖像是有生命的樣子自動追著他跑。
「咕……」
無數把紅劍在使魔痛苦之下召喚出來,自他的頭頂開始再次形成紅色的金屬雲彩,
可惜無論從任何角度射向黑衣少年,紅色的劍都被肉眼無法看見的障礙物擋下來……
情急之下他選擇了傾盡左手的力氣掙脫僵局,以身體捨命撞開自己的主人。
「嗚……夏里遜!」
「我沒事……快走。」
兩個翻了幾個筋斗的少年,直接撞上了那條人龍之中……
「嗚咕……」
「卡……噗……嗚……」
被撞得人仰馬翻的隊伍,一個個目無表情前進的死者紛紛盯著兩人,嘴巴還發出可怕的呻吟聲。
「喔啦,打擾先人可是大不敬耶,得好好陪罪。」
黑色的少年以右手輕撥額前的瀏海,狀甚輕挑的說話像是想要故意引起夏里遜的怒火。
「以皇之名……」
可是他手指之間的夾縫透現出一個事實,
加上黑衣的他全身竟發出不自然的光茫……嘴上所唸出古怪的說話更引人懷疑。
「你是……」
子豪認出那手掌之間的額頭位置,雖然被遮蔽大部份,但沒有錯……他由衷感覺這個線條,絕對是他所認識的東西,
「慕容恪……」
夏里遜見狀馬上丟出一把紅色的長劍,卻迅間就被黑色少年手中的王者之劍擋開。
「現身吧,明君所渴望的地方。」
男人的身後現出一個人影……
黑色底下,曲髮長得快要碰觸到地板,在這個死寂的地方裡,髮根竟然會無風起舞,
「切!!!」
「夏里遜,給我讓開!!!」
現出的女性身影整個人一躍而起,手中握著無比巨大的劍,在子豪眼中這東西比起尤莉亞的劍還要龐大……
劍幾乎要直接劈中看得出神的子豪,
可是紅色的夏里遜,傾力以左手變出相同的劍擋住攻擊……
兩把劍產生的光茫將子豪的神緒感覺完全迷惑。
「子濤,抱歉……」
在少年的雙眼中,看見一個黑色的少女以大劍直接貫穿人的胸膛,
「辛苦了……漢娜。」
黑色的少年,與黑暗世界中的樣子幾近一個模樣,他口吐鮮血並沒有作任何反抗而是充滿笑意的盯著她,
胸膛的傷亦不斷溢出血液,沿著劍尖滴到地上,一點一滴的將黃泥土染成腥紅色,
「哥……」
少女的一頭黑色長髮慢慢脫落,看上去幾乎變成一個少年的樣子,光著頭像是與塵世絕緣的尼姑。
「我的願望,你明白了嗎。」
少年含笑的問,換來漸漸散發出白光的女孩子連番搖頭否認,
「慕容垂,已經夠了。作為使魔,你已經做得超過作為英雄應該要做的……」
「咳嗚咳咳……」
「我的最後一個命令是……」
「遵從聖劍的決定,好好跟你所愛的人活下去,就此而已。」
少年撥起額頭的短髮,最後一條黑色的線迅間消失而盡,子豪看得相當清楚,那是與尤莉亞、夏里遜和阿歷桑三人的刻印毫無分別。
「再見了,容子濤、不對……慕容恪。願有緣我倆能再續這漫長的兄弟情。」
少女落寞地放開手中的劍,靜靜等待她的主人慢慢合上雙眼,少年自身上的大劍開始漸漸發出白光,慢慢將周遭的一切吞噬……
「這是……」
子豪伸出手漫無目的地撫摸自己額頭位置,那個刻印令他產生一種莫名的空虛感。
「你也看到了?」
夏里遜艱難地以左手用王者之劍擋住黑色少女的劍,腳步逐漸往子豪的方向退後,兩人之間的實力相距明顯相距甚大,
「嗯,多少也讓你回想起一點為何會這樣活著。」
黑色的少女在紅光映照下,嘴角輕微上揚的表情以至全身黑色的裝束都清楚進到子豪雙目中,與幻影之中看見的少女根本一個樣……
「啊……這傢伙就是真正的大劍持有人嗎,竟然選擇以死亡結束整個戰局……」
子豪以簡單的說話總結了看到的影像,
「別忘了,你能再次與夕司若一起也是他的願望。」
黑色的少女在兩把王者之劍化為碎片的同時不忘提醒少年,令到子豪的表情變得眉頭皺起來,
趁著退開的空間,她的雙手順勢變出一把大得幾乎有數十米之高的劍,
「這把劍……」
「沒有錯是破空劍,現在的生者世界之中容子俊所拼命保護的劍。」
夏里遜看出劍的真身,驚惶得即使雙手再次持有兩把紅色的王者之劍亦嚇得掉到地上,
這次兩個黑衣人同時進攻……
(兩個神的合擊嗎……)
夏里遜絕望的聲音在子豪內心響起。
「鏗--」
子豪手中的王者之劍不消一刻就被破空劍所粉碎,黑衣少女來到手無串鐵的他面前正準備一擊斬殺之際……
「嗄啊啊啊啊!」
背向著子豪的夏里遜突然吼叫著,向著黑衣少年正以劍直刺子豪的位置整個人衝過去,
紅色的光茫不再耀眼,
而是在只有亡者的黑暗國度自他本身開始焚燒起一個個煉獄般的火球同時將兩個黑衣人撞開來……
「終於肯認真起來了嗎,破壞的審判者。」
以破空劍硬擋下範圍火球攻擊的黑衣少女冷笑著,對於夏里遜全力以赴顯然並沒有因而感到壓力的樣子,
「切,乖乖回到你們應該存在的地方吧!」
黑衣少年眼見正面突擊並沒有令紅色使魔迷惑,迅間走到子豪的身後企圖偷襲……
「嗄!什麼時候……阿,阿歷桑!」
子豪察覺到黑影的存在,一隻手正準備放到胸前準備召喚口中所知道的第三個使魔名字……
「喔,反應比想像中快嘛!但是,你也大概如此了!」
黑衣少年用力踢到子豪的腹部,使得他整個人被踢飛到遠處的死者隊伍中……
「咕……」
(道明?為何……)
痛極一時的子豪抱著頭,仍未回過神之間聽到了野上兩姊妹的聲音,
「回去吧!容子豪!」
黑衣少年見機不可失,整個人衝前撲向他……
「優奈……靜菜……」
(找到她們了嗎,趕快跑!)
子豪卻發現身邊跌坐在地上的兩個人正是野上兩人,慘白無任何表情的臉龐死盯著他。
夏里遜此時正與黑衣少女糾纏中,儘管自己的火光令到亡者們不敢接近他,但這種距離根本無法分神支援,只能心底裡提醒他趕緊逃走,
可是……
「抓著他,亡者們!」
黑衣少年如此命令這些死氣沉沉的靈魂,卻連那兩個野上姊妹都一同依從,亡靈們一一抓住子豪全身,徹底將少年的自由完全奪去。
「可惡……連阿歷桑也派不上用場就……」
看著黑衣少年雙握著黑色的王者之劍以劍的尖端直接刺過來,
「回去吧……道明……這,這咀咒是……不可能改,改……變的歷史。」
聽著身邊抓著自己的兩姊妹艱難說出心底話……
「……」
子豪什至連說話的權力都被奪去,想要做什麼卻無法掙脫一眾亡者的束縛。
(死……)
(我要死了嗎。)
少年至今才知道,自己生死早已是一線之間。絕望得只能合上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夕司若……)
但是想起了仍在門的另一面等待他回去的女孩子,雙眼猛地再次張開來,
胸前發出一道異樣的七彩霞光……
「這是……斬空劍!沒有可能,土屬性的你不可能將那把明明已經被摧毀的聖劍再帶回來!」
黑衣少年整個人躍到空中躲開了迎面而來的金屬鎖鏈,銀白色的頂端正好綁住一柄大劍,
是劍身紋有「斬空」兩隻字的銀色大劍。
「優奈、靜菜,我們得走了!」
浮在胸前的小光圈連結著一條幼長的銀色鎖鏈,直接連著剛才那把劍,鏈身的長度得像有生命的毒蛇一樣自行追著黑衣少年發動攻擊,
抓著子豪雙手的兩個野上姊妹同樣被鎖鏈綁住全身,使他能以手掙開悟住嘴巴的亡者,
「選擇性的覺醒嗎……」
猶如照耀著亡者國度的紅燈,看到子豪異樣的他左手轉為拿著王者之劍和紅色木弓,與黑衣少女拉開距離交手,
「切,一下子要應付兩個神的存在,真麻煩!」
「咚-咚-咚-咚-」
連綿不絕的鎗聲,黑衣少年並沒因此而退縮,令手中的黑色王者之劍變成一根突擊步鎗向著半空中的子豪不斷開火,
同一時間,他亦投出手上僅有的劍型黑色王者之劍。
「噹!」
子豪拖著身邊兩條沉重的鎖鏈,舉步維艱地向著先前進來的路前行,黑劍迅間被鎖鏈綁住的劍所擊落,向著他身體飛過去的子彈全都被自行螺旋轉動的鎖鏈擋下來……
(飛起來!然後一起逃,你行的……)
夏里遜沉重的聲線在心裡傳到子豪腦海中,
迅間,子豪一躍而起,沒有翅膀的他凌空漫步避開無數隻企圖將三個人扯回隊伍中的亡者之手,
「你們兩個乖乖在這打到筋疲力盡吧!」
兩個黑衣人異口同聲的說,無數把黑色的王者之劍和子彈就像夏里遜的技能一樣密麻麻地射向子豪處,
卻都被那條胸前伸縮自如的鎖鏈以大劍都掃落地上,直接插到那些追著的亡者身上,
只是……亡者們即使被劍插得像蜂窩一樣,仍然像頭木偶再次站起身來繼續黑衣少年的命令,
追逐手中拿著各自的武器發出黯淡的死氣從後追趕兩人,似是準備與子豪他們兩個人打持久戰,
「嗄,連才剛覺醒的容子豪也無法打倒,你倆的斤兩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嘛,充其量你們在這裡除了擁有源源不絕的體力之外,就只有嘴硬而已。」
夏里遜嘲笑的向兩人挑釁,失去一隻手的他竟然對戰況如此不明朗的局面感到信心十足,
如此樂觀的神情根本不是普通人所應該擁有的本能。
「只有一隻手的弓箭手能夠做什麼?你當自己的武器是銃炮嗎?」
黑衣少年語帶相關的反唇相譏,反而黑衣少女只是握著破空劍停下追擊的腳步低著頭靜觀其變,
任由夏里遜雙手擺好架勢,就像先前準備把劍射出去的樣子,只是這一次只能以左手舉起木弓……
「咕……」
夏里遜咬牙切齒的令到嘴唇滲出血水來,斷手處慢慢長出無數個肉球逐漸聚合成手的形狀,
只是這隻手黑沉沉的毫無氣息,像勉強接合起來的義肢般就連將劍當作箭放到弓上的力氣也沒有。
(用鎖鏈保護自己和那兩個女孩,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都別跟尤莉亞說。)
夏里遜微笑了,儘管新的手並沒法為僵局帶來任何轉變,整個人還坐到地上盤起腿來並以心靈傳話給子豪。
「欸?坐著用腳射箭,哈哈……想不到那個紅蓮守護者竟然會墮落到只有嘴硬而已。」
黑衣少年也笑了出來,笑聲大得在亡者國度內迴響不絕,
直令所有亡者都同一時間乖乖地停下來,因為那一道通向屬於子豪和夏里遜世界的白色門底下,早已站滿排山倒海似的死界軍隊……
「看好了,慕容恪。誰跟你說過射手不能用腳拉弓?」
他張開並伸直雙腿以腳掌架著木弓的兩端,左手兩隻指頭握著劍柄的尾部,整個人浮到半空中劍尖就瞄準著黑衣少年,
這一舉動嚇得黑衣少年冷汗直冒……
「難不成……是末,末落咒崩!這種重傷狀態也要使用廣域攻擊能力……」
「哎,想不到你還會記得我也能使用這種招式,再見了。」
夏里遜說罷,一邊的嘴角自然地上揚,
紅色的王者之劍脫弦而出,劍尖還沒有刺中任何物品就直接在半途中發生爆炸,令到整個黑沉沉的亡者國度燃起比先前威力更強大的紅炎,直令所有事物都遭到吞噬而燼。
「呼……回來了。」
穿過黑暗的門回到現世的夏里遜鬆了一口氣,右手漆黑顏色的已經完全恢復原狀,他的左手還握著子豪胸前那條鎖鏈。
「咳嗚,這就是守護者的威力嗎……」
滿臉灰土的子豪身上拖著三條厚重的鎖鏈累極坐在地上,垂落到地的鎖鏈之中唯獨胸前那一條鏈卻沒有綁住劍,
「真的帶回來了!趕快把兩個生命放回原來的軀殼內。」
子俊的使魔什麼也顧不了趕忙解開綁住兩個呈乳白色球狀物體的鎖鏈,
球狀的發光體被放到兩個形同植物人一樣只能呼吸的姊妹胸前,只見球逐漸穿透衣物直接融入兩人肉身之中,直至球體完全消失殆盡換來野上姊妹張開雙眼……
「呼啊--」
兩姊妹醒過來伸著懶腰,打了一個極漫長的呵欠,狀似午睡不久的樣子,
「咦?這裡是什麼地方?」
野上靜菜細看之下,像是失去記憶的臉孔充滿疑惑地問……
「通宵玩累了,走著走著都累的睡在地上,看來我們應該先回旅館。」
子俊似是預先安排好對白的樣子如此機靈地回答她,
「嗯……」
在小敏、尤莉亞雙手攙扶下,野上兩姊妹極像喝醉的樣子艱難地站起身來,
「那麼我們先走了。」
(主人,我先跟著他們走一趟。)
子俊與他的使魔正準備離去,尤莉亞卻暗地裡這樣說令子豪多少放下心來讓他們一起帶著野上姊妹離開。
「哎,竟然不用召喚我嘛,那個夏里遜會認真起來真是難得。」
目送著三個人遠去,閒著一旁的阿歷桑雙手放到後腦背笑說兩人去到亡者國度的事,
「欸,總算解決一個麻煩的問題。」
夏里遜坐下來已經累得沒好氣理會他,慢慢化為淡淡的紅色光隱去了身影。
「子豪……」
夕司若久候多時,尖叫著一整個人撲到子豪身上撒嬌,極像久別重逢的癡男怨女糾成一團,
「咦!你身上的白色裝備是怎麼回事。」
糾纏間少女卻發現他衣衫底下覆蓋一件銀白色的鎧甲……
第五章特別篇
「喔喂,別睡了。」一把年輕甜美的少女聲極力地催促某個人,
「嗯啊……今天休假可得好好補眠啊。」
被拼命搖晃的少年伸了伸懶腰再次企圖回到夢鄉之中,對少女的要求顯得相當不願意,
「明明約好今天要一起出去玩的,你這樣豈不是食言?」
少女的語帶抱怨地極力搖晃,
終於令到少年撐開雙眼看著她,
「啊,好的、好的……」
少年朦朧間發現坐在自己床邊的少女,穿著相性感的白色小背心睡衣,此時正雙目淚水盈眶狀甚可憐地盯著自己……
「可惡!」
少女連番錘打他胸膛宣洩不滿,那力度就像要殺人的不停地攻擊,
「抱,抱歉。」
「趕快梳洗好出來吃早餐!」
「啊……」
道歉過後,在少女的催促下少年離開床鋪時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怎麼了?」
人早已走到房門急不及待的少女聽到他異樣的叫聲回過頭來擔心地問道,
「沒,沒事……可能是睡得不好的關係?」
「快去洗把臉吧,真是的。」
少女細心地看過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徵狀,就先行離開了。留下少年一個自己走到廁所裡梳洗……
看著鏡子的少年,自己的嘴巴佈滿牙膏泡,呆若木雞的神情映入自己雙眼中,
「為何我又會造那種夢……」
「早餐好吃嗎?」
「嗯,很好吃。今天到底刮了什麼風,連早晨都煮得這樣豐盛?」
看著少女笑意盈盈的臉再加上餐桌滿載著豐盛的飯菜,少年顯得有點不識趣地問道,
「趕快吃吧。」
少女簡單留下一句說話催趕他,徑自回到房內換衣服。
「嗯嗯嗯……」
少年心生不妙的感覺,狼吞虎嚥地吞下桌子上各種食物。
「醬--」
「呠--」
少女換好衣服,笑著從房間內走出來轉了一個圈好讓少年看清楚她身上那清爽的白色連身洋裝,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遮陽草帽,
「咳咳--」
「你這是什麼意思!」
噴得滿桌食物殘渣的少年咳嗽連連,相當搞笑的表情引來少女的責罵。
「咳……妳穿成去晚宴般的隆重樣子,今天是想要幹什麼鬼。」
少年慌忙地用紙巾擦拭嘴巴,看著少女鼓起兩腮不滿的神情,他意識到接下來將有各種不好的事情發生,
「好啦,別吃了趕快換衣服!」
少女二話不說,將少年拖入房間內脫個清光……
「等,等一下!」
房間內傳來少年各式各樣的悲鳴聲,
慘被扒剩內褲的他被推跌地上,就像一隻可憐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壓著胸口,
「趕--」
「快--」
「換--」
「好--」
少女流著口水伸出舌頭舔唇的饑渴樣子使少年打了一個冷顫……
「呼啊……」
少年和少女兩個從戲院走出來,女的手套在少年的臂彎裡顯得相當快樂,旁人看上去正是閃光彈連連的親密情侶,
「喔,剛才的愛情片有那麼悶場嗎?」
「呼……不,還可以吧,只是從早上九點看到下午一點多有點累而已。」
面對少女試探式的問題,少年機警地回答出模稜兩可的說話,
「哎,都快兩點了,我們去吃個午飯吧。」
少女似乎領會出說話的意思,看到街上一個大笨鐘,提議剛看完戲的兩人去醫治一下肚子,
「那……還是去平常都去的藤井那家餐廳嗎?」
「不,今天我預約了西餐廳哦。」
少年如常地提出那個地方,卻果少女果斷地迴絕,似乎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欸?要,要去那裡?」
「跟著我就是了。」
少女不懷好意的笑著,一隻手還用力拉緊少年的右手直接跑起來,
直到走向一間裝潢是粉紅色和排滿心形氣球的西式餐廳。
「倒是想問很久了……」
「嗯?」
來到西餐廳內,浪漫的玫瑰花裝飾插滿天花板,四處的餐桌不是坐滿情侶就是正在傻笑的一男一女們,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了,戲院票加價、滿街男女相擁著,還有這間餐廳到底搞什麼鬼裝飾得像情人節一樣……」
「沒什麼特別哦。」
少年還傻呼呼地問,少女卻只是甜笑給他反應。
「兩位點的餐來了。」
正巧,服務生端上滿是粉紅色的西式餐點……
在此之後,兩個人吃完飯就四處逛街,在名衣店內少女故意穿上漂亮的衣服再次在少年面前轉一兩個圈,
除了衣店外,少女還抓著他逛各種飾物店、電玩中心。
來到夜深時份,兩個人來到海邊,手拖著手十指緊扣地在沙灘慢慢散步,與別的情侶檔一樣,兩個人亦在燈光不清的路上默而不語,浪漫氣氛相當的濃厚。
「咧……子豪。」
「怎麼了?」
少女突然間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沒,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啊,沒記錯的話是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日吧。」
對於少女奇怪的問題,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似是有點害怕假使猶疑一刻再回答將會換來被拳打腳踢的下場……
「啜-」
驀地少女把臉湊近少年,雙手還用力地抱住少年的腦袋,直接令到兩人的嘴唇相互緊貼起來,
「啊……」
「子豪,我一直以來也是那麼喜歡你,我愛你。」
「什麼啊……突然。」
少年被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面紅耳赤,還被突然來個吻後告白……
「啊……」
「終於察覺到今天是五二零了嗎,嘿嘿。」
少年突然領悟這一天以來的意義,驚覺的神情令少女發自內心笑了出來,
「小若,我……我也是。」
少年忍著害羞,極度艱難地說出自己心情。
「嘻,那有男朋友的會在這種時候還在裝純情,應該說出三個字吧!」
少女裝作憤怒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在月光和街燈襯托底下,少年雙手伸到女孩的腰間將她擁抱到懷裡。
「啊,怎麼都晚上八時了。」
少年昏睡了不知多久,甫起床就看到自己身在家裡,除了自己的聲音,就只有時鐘的滴躂聲……
作者的話:
五二零日,祝大家能夠坦誠面對自己的心情。
第六章 被屏蔽的真相
「這是……究竟為了什麼。」一柄劍正面貫穿了說話人的胸膛,
僅餘些許氣力的少年似是想要得什麼回答,雙眼死死地盯著他所熟悉的臉龐,
是那個尤莉亞,一個全身散發著藍色的少女,就連盔甲都像被漆油潑淋成同樣的顏色。
握著貫穿他胸膛的王者之劍手柄,既如往常地看著他,只是這一次卻雙眼帶著種種哀怨的愁緒,雙手還在顫抖……
「這一切都是……解救你的決定。」
尤莉亞用盡力氣一迅間拔出那把大劍,鮮血隨即噴灑開來濺到她的臉上。
「夏……夏里遜。」
少年睜大雙目,似是不忿地慢慢倒下來,唯獨叫出那個站在她後面的男性名字……
「嗄啊!」
「大地守護者,他們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嗎?」
少年驀地醒過來,驚魂未定就再次回到幽靜的無人國度,是那個屬於他們守護者存在的理想地方,
說到底他自己根本都分不清楚到底那邊才是『真正的現實』,那被劍刺穿胸口的感覺餘悸未了,
在這裡等待著他的正是那個老頭子,雙手正令那部書浮到半空中,他能夠認得出來,是『失敗之作』。
「老頭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尤莉亞她們三個人會背叛我!」
「冷靜一點,他們只是遵照故事的步伐而這樣做。」
少年瘋狂地不停搖晃老頭的身體,似乎被突然殺死的衝擊令他一時間無法緩和下來,
「為什麼我的刻印都消失了,但他們的身上還會保留原來的刻印!」
他根本無法相信,本應該完美落幕的故事竟然會繼續下去,而且出乎意料得他難以相信會死在自己的使魔手下,
「那只是故事之中必然出現的境象,你還是繼續這樣大叫大嚷我根本無法好好說明啊。」
「到底那些夢和這種事有啥關連!」
少年儘管毫不理會老頭的感受,但被他這樣一說只好乖乖地坐下來搖頭嘆氣,
「你應該明白了吧。」
老頭的臉望向別處,怯疚的神色略為顯露出來,
「就是死者國度所暗示的聖劍殘留問題。」
「這和那兩個黑沉沉的傢伙有什麼關係,在死界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夏里遜的劍和那個黑色的女孩竟然會產生共鳴現象。」
「實情他們兩個……」
老頭欲言又止,眉頭深鎖地盯著少年一眼,
「到底關係到什麼重要事了!別賣弄關子,快說。」
「那個男孩在千多年前是你的親生哥哥……」
「這和前生又連繫上了?拜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馬行空的各種事情令少年忍不住大吼大叫打斷了老頭的說話,
「容子豪,不對……慕容垂。若然你繼續這樣的話恐怕連我也不知道怎樣引導你走回正軌,現在的你情況就是個一無所知的勇者盲衝直撞地殺死怪物滿足自己慾望而已。」
「慢著……你說那個傢伙是我的哥哥?在那個鬼地方他被稱為慕容恪……」
老頭對他的胡思亂想感到懊惱地連番訓斥他,但當聽到慕容恪三個字就整個愣住。
「嗯……那個慕容恪曾經重生為這本書中早些時候的時間點,名字是容子濤。」
「容子濤……怎麼這個名跟我只差一個字而已,你是想要隨便矇混過去嗎。」
「這就是另一把聖劍『斬空』所產生的結果。」
「又關聖劍什麼事?」
「斬空劍在你所認識的海歐島上開始了能夠實現持有者三個願望的鬥爭機能,條件是被劍選中的人必須打敗或殺死另外十一個被聖劍判定為有能力許願的候選者……」
「……殺死?」
「為了不讓容子濤察覺到前世今生的關係,在那個時刻的你因為召喚者的異況而使得你的形體化成女生,成為最初到聖劍召喚同時亦是唯一僅存下來的英雄,結局……」
「結局……我變了女生,還要贏得勝利?」
聽到變成女生一詞,少年的臉色已經無法作出什麼反應,
「最後,妳殺死了所有具備資格拿取聖劍的人,理由妳就是劍本來的主人……」
「不可能……而且化為女生的我,到底為了什麼這樣做。」
「這就是重點,失敗之作會形成的主因,你會堅持要進去的起源……你千辛萬苦從這個典藏無數個世界的書庫中就是要尋回死去妻子。」
「欸!」
「在這個地方並沒有時間的觀念,簡單以人的語言來說你們就是神的存在。只不過『聖劍爭奪戰爭』這個故事結局太過扭曲,連身為守護者的你也受到影響了……」
「老頭子,你說我的劍在那個世界能實現勝者三個願望,到底是誰的願望搞出現在這種情況。」
「喔,最後的勝者就是容子濤,只不過……他願望是讓一切變回平凡的局面再重新來過。」
「另外兩個呢?」
少年對於那個結局表現出好奇的表情,
「你真的要知道?」
「嗯。」
「第二個願望是讓所有人忘記他的存在,最後一個願望是讓你作為子俊的哥哥好好地活在這本書所描繪的世界裡……」
「啊……也就是我既是守護者亦同時是容子豪的原因?」
老頭子點了點頭以示他所得出的答案準確無誤,
「重點就是,那一次結果你以守護者的力量將整個海歐島毀滅,聖劍卻依從願望清除了你一切有關記憶並令到你失去意識從大海漂流到前身就是新香港的庫爾洛……」
老頭子說到這裡,略為停頓了一下,似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他不太想清楚地告訴少年,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那個世界的存在,再加上海歐島消失帶來的衝擊和庫爾洛的出現,所以我手上這本你們稱之為『失敗之作』的書隨時都會因為先前故事走向劇變的原因而隨時出現自我燃燒的境況。」
「那就是我出現在庫爾洛的原因啊……假使書本消失的話會發什麼事?」
「看來聖劍帶來的後遺症對你來說仍然很強烈,我只能說若然這一次仍未完全甦醒過來的你無法令夕司若……應該是將段語嫣她救出來,那麼你的夙願將會永遠無限地運行下去。」
「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作為神的存在也有無能為力的情況?」
「自從在參合坡你的真正意識離開人世之後就被選定為守護者,說現實點已經被剝奪再當普通人的權力,讓你能夠出現在第一次聖劍爭奪戰那個世界單純是因為你的守護者能力與召喚者有共鳴而發生的奇蹟,但故事完結後有切有關守護者的痕跡都自動被抹去,也就是說『失敗之作』這部書作為唯一與夕司若有關的世界,被燃燒殆盡之後也就是她真正的生命消失之時。」
「整,整個故事會變成怎樣!其他人一樣都消失嗎?」
少年聽到這種解釋,顯得相當不滿地大聲質問,與其是因為責怪老頭,更像是漸漸覺得這一切來得太不合理而吼叫,
「就只有夕司若的存在會被清空,整個故事線就回到原來聖劍斬空出現的一部份,而非現在續作中破空由容子俊帶到你面前。」
「我搞不懂為何只有夕司若一個會消失?這到底是那裡出了錯?」
絕望的感覺慢慢滲出來,慢慢奪去他的理性……
「呵……那很簡單……因為你的夙願就是和她再次相遇。我剛才也有說吧,你的一切在任何故事都是曇花一現,過後書本的內容就會變回原來的故事,聖劍和夕司若會同時出現在『失敗之作』這個世界也是因為你的夙願,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會被困在那裡,還造成那麼大的劇變,最麻煩是你的願望導致她必須不斷輪迴的生命被固定在那本書中……」
「等等……我怎麼搞不太懂。」
「我開門見山說好了。」
「就算是神的存在,也不應該有獨佔他人的私念,或許這無盡的國度令你感到空虛而產生想讓前生妻子同樣成為守護者的念頭,能夠過著穿梭不同世界的傳奇生活……」
「你的意思第一次聖劍我許下了讓夕司若成為守護者的願望?這難道算是天罰的結果嗎?」
「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願望抵觸了容子濤想讓你當個哥哥活下去的願望導致了另一把聖劍出現。」
老頭子無奈地提出這個答案。
「那,我能夠怎麼做?」
少年略為明白為何自己當初執著於回去書本之中,可是自己死亡已是書中的既定事實……
「焚書,讓其餘守護者回到這裡。」
「沒別的方法嗎?沒別的方法讓夕司若在並他書活下去嗎?」
少年聽到這個猶如判決當今女友死刑的說話,再次著了慌起來,
「有。不過,這一次恐怕你會承受不過來。」
「怎麼做?」
「從我這個圖書館清掃員的口中說出來真怪……唉,讓你擁有三個願望實也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別當自己詩人賣關子了。」
「以你身上所擁有的東西作抵押,將現有故事中自己情況改寫。這就是你們守護者的能力,同時是監督各個世界的義務……」
「我做,我肯放棄作為這種神的地位。」
「這只是說說就好的幻想,當上守護者根本就不能擺脫這個身份,在這個國度即使你受到什麼樣的傷害都會自動康復過來,我所說的抵押是你身上的能力,包括肉身、眼睛、口、鼻、血液、耳朵之類。」
「……然後要怎麼做?」
「以此為祭品,回到那裡將已成為其餘聖劍候選者的人全都打倒或殺死。」
「然後呢?」
老頭子凝重地看著他……
「成為聖劍的擁有者,再次許下三個願望回來。」
「好的……現在請回答我一些問題。」
「很樂意,大地守護者。」
「第一,尤莉亞她們四個自稱為守護者,而你們都一致稱呼我為慕容垂,到底我們是來自那個世界?」
「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老頭子兩手一揮,那本『失敗之作』幾乎跌到地方,卻又迅間被他抓回手中,
「這是……」
老頭用法力所召喚出來的兩本不同色澤的書落到少年雙手中,
「嗯,五胡十六國歷史書就是你本來的世界,而尤莉亞、夏里遜和阿歷桑出自這兩本書。」
「看標題……『妳是管家還是女僕』,尤莉亞果然跟夏里遜有著非筆墨能形容的關係啊。」
「哎,很抱歉我搞混了,應該是『早已誓約的兩人』這本才對。」
老頭子慌忙將紅紅的那本管家改變成藍色的書,
「欸?兩本書也和他倆有關?」
「守護者可以同時穿梭幾部書有什麼大不了?」
「嗯……『世界的盡頭、血色天堂』,阿歷桑也是那類人嗎。」
少年翻開略為帶有金色的書本,劈頭就看到拿著步鎗的阿歷桑臉龐,
「出生並不重要,在乎的應該是他怎麼活過來。」
「第二,現在真正在轉動的世界到底是那一個?」
「也是這個圖書館。」
老頭話音剛落,整個花園式的環境轉變成放滿書藉的圖書櫃國度,
各種木製書架上都滿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儼如一個只有書本存在的世界,
「嗄?就我們五個守護者的世界而已?」
「元素守護者理論上是有七個,以位列外最強的光和暗負責引領各部書內故事的發展,之後就是本位列的金木水火土構成各種世界,只是光與間兩個空缺的問題早晚也會有人被選中。」
「也就是說,在任何書之中的人要成為守護者除了能力充份達到條件外,贏得聖劍可以說是捷徑。」
「是的。」
「那第三個問題。」
「請問。」
「為何尤莉亞她們會攻擊我?」
「答案是你的刻印被夕司若奪去了。」
「欸,是什麼時候的事?」
少年的臉色聽到這種答案頓時冒出冷汗,
「這就不知道了,請決定要你祭祀的抵押,『失敗之作』可以無時無刻在運行,不能任由她無所顧忌地繼續這場聖劍戰爭。」
「等等,這不就是直接宣判我回去那裡必須殺死她嗎?」
「是的,用聖劍再活過來不就行了嗎。」
「最後一個問題,這真的是最後的問題了,十二個被選中的人,條件可以是只需要擊倒使魔嗎?」
「不,就以你控制三個守護者為例,在聖劍眼中就是複數成為三個被使魔選中的人,按目前已知道的情況來說十二個人應該有……」
「也就是會將我當成三個來算的話,加上野上兩姐妹的三個使魔、子俊的慕容敏……總共是已經有七個人了吧?」
「嗯,算得不錯。按職種來細分的話,尤莉亞是劍兵、夏里遜是法師、阿歷桑是盾兵、慕容敏是聖騎士、張遼是槍兵、張茜是弓兵,還有一個叫什麼名字?」
「那個用毒打傷子俊的帶槍使魔?」
「嗯,他的能力很像咒術師也像刺客,我從書本查證好像是叫張衡,字號文重,如果根據書中的暗示他應該就是張遼和張茜的弟弟。」
「我比較好奇現在剩多少個餘額了,同時失去三個同伴會是算成夕司若取代了我的位置,還是會將他們當成剩餘的五個之中?」
「應該是只剩下兩個,我猜現在他們三個人的能力也會有所轉變。」
「也就是說會被選中當聖劍的空缺仍有兩個人……只要我當成其中一個,還會剩一個位置。」
「別想太多了,現在回到那裡你得先一個人面對守護者組成的三人隊……」
「啊對……那,我以……」
少年用左手拔出插在草地上的劍,咬緊牙關刺向自己身上……使他的右手連到肩膀喀嚓的一聲跌落到地上,
「再見了,許下第二個願望是要解救慕容恪和第三個願望是再次與夕司若活下去的你要加油,燕無名大人。」
意識迅間被老頭子的魔力所奪去之際,少年聽見他最後的說話……
「啊,怎麼都晚上八時了。」
少年昏睡了不知多久,甫起床就看到自己身在原來的家裡,除了自己的聲音,就只有時鐘的滴躂聲……
「欸,夕司若人呢。」
客廳裡漆黑一片,打開電燈,真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只有零丁一張紙條放在飯桌上,額外引起他的注意。
「嗯……原來子俊和夕司鈴已經啟程去了巴爾多國嗎,那個小敏就跟著野上兩姐妹到日本,怎麼我會沒印象……」
少年按著紙上的內容逐個字說出來,
細看之下,結尾署名正是自己女友的親筆簽名,日子還寫著十月三十日。
「欸?怎麼一下子就來到月底了?」
咕嚕--
此時他肚子餓的聲音突然打破夜間的沉寂,
「靠,冰箱都沒留食物給我嗎。」
打開那銀白色的冷藏寶庫,卻是空空如也,害他空歡喜一場,
回到房內,他換穿好便服打開放在床邊的手提電話,未接電話和短訊整整有上百來個。
「嗯……我這些時候都在做什麼了。」
正心想要回電,第一封訊息就使他摸不著頭腦,上面正寫著一句以極擔心的語氣組成的慰問字句。
為什麼夕司若會替你請了一個月的假?是不是身體出什麼狀況,訊息來源正是他所囊括在同學組內的號碼,同為排名頭十的雪美兒,
「這女的明明有男友,還寄這種訊息會不會搞出什麼麻煩來……」
感到友情寶貴的他突然沉下臉來,似是想到了什麼。劍,那把破空劍……
「還在……看來有關這東西的事應該都落幕了吧。」
他忙碌地搜索整間屋子,倒忘記自己本來想要醫肚的事,正好來到浴室方便一下時發現那把刻上「破空」兩字的大劍正停放在浴室內,頓時令他鬆了一口氣,
咇-
手中的電話突然接收了一個新的訊息,來訊者正是夕司若……
「假如你醒了,切記晚上不要一個人出去,最近治安變得有點差。搞什麼鬼?為什麼不直接通話……」
看過訊息的少年馬上撥通那個號碼,卻只有對方正沒有時間接聽的回應,
咕嚕,肚子又在催促他的主人趕快補充養份……
「哎,這下得解決肚子問題,那笨蛋都不準備吃的……去一下藤井和爸爸所在的餐廳吧。」
將破空劍化為光粒子收起來的他抱怨著穿上鞋子出門去醫理一下胃袋。
在街上一個人走著,雖不叫上渺無人煙,但變得比起平常要來得寂靜和陰森可怕,
才八點三十分的晚飯時間,賣衣服和日常用品的店鋪不是半關上門準備打烊就是早早關門大吉,
連那些長期賺大錢的餐館都是空無一人,似乎民眾這一天都寧願選擇在家晚膳也不敢出來街上,
「卡-」
「歡迎光臨。」
來到餐廳,僅有兩三名服務生正閒得發慌似的閒聊著,他的出現令他們擺好姿勢向他這個客人打招呼,當中一個正是他的父親,
他沒有回話,隨意坐到一個位置上徑自打開餐牌,
「子豪,今晚巴爾多小姐沒有來?」
為他服務的正是少年他的父親,
「她有事出去了,倒是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這樣靜?我就要個晚餐B好了。」
少年的神色似是有點不太想繼續對話下去,
「是的,日式豬軟骨拉麵一個,附送味噌湯和日式清綠茶,馬上為你端上。」
男人轉身離去,在點餐單上劃了幾個圈圈卻突然停下來,
「兒子,近來庫爾洛發生了連串深夜殺人事件喔,我也知道巴爾多小姐為你請假一個月的事……吃完東西就趕緊回去吧。」
「等一下,殺人事件?」
不安感油然襲來,使得少年叫住了男人,
「嗯,拖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死亡人數已達到數百人,連各個學園的年輕人都投入到夜間搜捕行動,卻連兇手丁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我就在想難道那個傢伙會是你嗎?結果,當我們去到家裡探望你才知道,你都昏迷不醒連醫生都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昏迷不醒?」
這四字詞令少年心中那股不安感愈益強烈,
「嗯,只能判斷是過勞的影響而一直沉睡。」
「……」
父親的解釋令他默而不語,更有一種冒名的恐懼感發自內心。
「喂,別閒聊了趕緊把食物名單交來!」
餐廳內的廚師似乎不滿地從裡面大吼大叫催促少年的父親,
「抱歉,馬上來。」
男人匆忙地跑出去的神情看在眼裡的少年,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有沒有能力的階級分別……
「多謝光臨。」
少年吃完拉麵把錢交到櫃位上,服務生恭敬地向他道謝。
「對了,鬧出如此大問題,你們怎麼還不走?。」
「生活艱難啊,老闆說就算客人不多生意也仍然要做。」
服務生禮貌地回應這個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問題,
「啊……抱歉。」
少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道歉,服務生仍然禮貌地表示不需放在心上。
正要離開餐廳之際,卻從玻璃門上的影子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轟!」
「咕啊--」
突然一聲爆破,使少年從門口處轟回到餐室內,
「才剛發現頸項上的刻印……」
「欸……左手的也?」
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期間,少年才發現和尤莉亞夏里遜兩人的刻印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消失了,
「兒,快跑……」
被玻璃碎刺傷的男人漠視自己傷勢走過來,
「別白癡了……我可以排名第一的……」
「嚓--」
少年不信邪的仍與父親鬥嘴,卻被隨之而來的貫穿聲令他目定口呆……
「主人,好久不見了。」
一根長槍的槍尖正好貫穿男人的喉嚨使他只能痛苦的呻吟,把少年的父親直接刺死……
迷矇間發現這個坐在汽車上的少年身影高舉他奄奄一息的父親,
「不,應該是前主人。」
男聲更正這個看似低級的錯誤,
「爸!」
少年看著血液不斷從槍尖滴出來,絕望地叫喚他,
可是定下神看清楚,迎面而來的正是三個人……
「再見了,容子豪、慕容垂、大地守護者。」
拿著M4A3型自動步鎗的是夏里遜,甫見面就是以鎗指頭的道別時。
「可惡,你們三個怎麼了!」
輕易地避開了掃射的少年企圖嘗試利用胸口一個刻印扭轉形勢,
「抱歉,我們本來並沒有殺害你的意思,但是新主人剛才下達了絕對的命令,你就認命了吧。」
即使職種改變了的夏里遜仍散發出紅色的怪異光茫,笑著嘲弄少年,
連阿歷桑的刻印也沒有反應……
「切……」
「別想逃了!」
少年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向後退開來卻被騎在汽車頂上的阿歷桑擋住退路,
「為何,這是……究竟為了什麼。」
少年絕望地問道,企圖喚起三人仍為他的使魔時的連繫……
「別東躲西逃,再這樣下去我可以直接用技能把這附近都炸了。」
夏里遜和阿歷桑異口同聲地迫絕少年,
「可惡……」
來到牆角的絕路時,前無退路後有追兵,
少年回過頭來發現,此刻與自己脫離主僕關係的三個人職種分明變成了……
尤莉亞兩隻手都拿著大劍,那表情生硬得就像她變成了狂戰士,正奮力地以其中一樓刺向自己,
夏里遜變成了兩隻手都拿著自動步鎗的的銃炮兵,正以紅外線瞄準他的腦袋……
阿歷桑變成雙手抱在胸前,貌似能夠自由驅使跨下坐著的東西當成座騎的騎兵,
「嚓--」
「這是……究竟為了什麼。」
一柄劍正面貫穿了說話的少年胸膛,
「這一切都是……解救你的決定。」
尤莉亞拼盡力氣地拔出那把大劍,鮮血迅間噴灑開來濺到她的臉上。
「夏……夏里遜。」
少年睜大雙目,似是不忿地倒下來……直至完全失去氣息為止,
「任務完成,撤退。」
三個人看著少年完全沒有動作慢慢變成一具屍體,尤莉亞硬朗地下達一下指令,
他們迅間變回穿著變服的樣子,看上去根本就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分別,
「這種事怎麼可能實現!」
直要離去之際,周遭受到破壞的境象逐漸回復原狀,子豪卻再次站起身來,傷口也癒合好……
右手掌心發出銀色的光茫,他的背後更附帶著三條鎖匙無風起舞。
「這是……刻印!」
看在眼裡的阿歷桑難以置信地高呼,結界迅間再次重新形成……
「嗄啊--」
尤莉亞二話不說直接拔劍擊向少年,但是……
「噹、噹、噹!」
兩把大劍同時被三條鎖鏈格擂開來,鎖鏈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動進行防衛,
「覺醒了嗎……」
夏里遜沉下頭來,再次變回拿鎗時的樣子,
「不,肯定是老頭子讓他回來的犧牲法術觸動了一部份力量自我甦醒。」
阿歷桑如此悲觀地評論少年目前的狀態,
三條鎖鏈別說防守,根本是壓倒性地將尤莉亞甩開,
「告訴我,你們三個是自願成為夕司若的使魔還是被迫的?」
少年激動地質問,彷彿三個人曾經親手殺死他也不能證明什麼似,
「自願的,你以為聖劍會容許這麼隨便的事發生嗎?」
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她在那裡?告訴我。」
少年企圖從他們口中獲取最近的情況,
「問答無用。」
三人再次同步地拒絕回答他,並同時發動攻擊……
「碰--」
「成功了嗎?」
汽車撞到少年處,鎗連續了射出數百發子彈,兩把大劍同時劈在同一個地方,他們三人心想但願這次真的是結束了,
爆破與撞擊的威力令位於結界內的餐館揚起陣陣塵土,直接降低了室內的能見度,
「真是的,要不是子俊用命令叫我趕回來,你到底要死多少次才甘心?」
子豪被救出來,在三個人的攻擊同時集合起來一刻間,慕容敏憑著自己與少年之間獨有的聯繫剛好趕到,
甫脫離險境她就一輪炮轟式的向少年不停謾罵。
「小敏,拜託妳,放下我!我要從他們三個口中得知一些情報。」
「你腦子撞傻了嗎?對方可是三個人耶!你是想要我一個去螳臂擋車嗎?」
少年企圖掙開她的懷抱,兩人直至完全脫離室內才發現,他倆正浮在空中……
「對方可是三個守護者……」
「這些事要管起來可沒完沒了!」
兩人在半空中扭作一團,掙扎間少年順利從女孩的公主抱脫身,
甫落到地上就看見室內的三個人馬上追了出來,似是都感覺到他仍然活著的氣息,
三個人變得比之前更兇神惡煞,他們頭頂都掛著無數把紅色的王者之劍,身前還有幾十個金色的半透明倒三角盾牌懸紅浮動……
「容子豪,你還真敢回來!」
走在最前頭的尤莉亞頭頂和身前也有那些兵器,雙手握著那兩柄巨大化的王者之劍直衝向少年處,
「噹--」
鎖鏈所綁住的三把王者之劍同一時間擋下了兩把大劍攻擊,
重擊的壓力自劍身開始傳到少年身上,猶如親身用雙手擋住攻擊……使他漸漸向後退,
「還未完!」
用大劍架開鎖鏈的尤莉亞使三條鎖鏈迅間被擊開,她並沒有捨身攻擊,反倒連同跟在後頭兩個人使用頭頂的劍和身邊的盾再次攻擊,
無數把紅劍和金黃色的盾密集地一同轟向少年身前,想要用鎖鏈擋住,卻完全反應不及……
「劍!用斬空!」
少年身後的慕容敏連聲叫道,讓他記起那把劍身紋上斬空兩字的大劍模樣,
「末落離崩!」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當中原因,背部伸出一條鎖鏈綑著她的腰部強行拖到他的前面,那把斬空劍就好像回應她的召喚而出現在兩人之間,
「切……組合攻擊嗎。」
握著斬空劍的慕容敏令到三個使魔同時間震驚地後退了幾步,少女舉起大劍以劍尖指著地面,盯著跟前三個身影嘴角微微地笑了出來……
「末落離崩?」
少年憶起那個夢中自己喊出來的名字,卻全身有種發熱的感覺,無數條鎖鏈向著尤莉亞她們三人伸過去,
(瞄準她們身上的刻印,切斷現在的主人和她們的聯繫,並重新定立契約,不然我們根本贏不了。)
慕容敏的聲音在少年心中響起,同一時間大劍插到地上造成地面自劍尖開始出現無數道裂縫,
是綠光閃爍不停的裂縫,從中伸出無數把尖柱,將所有浮在半空中的劍和盾牌全都化成灰燼,
「切!」
三個使魔在閃避鎖鏈的同時,也一同飛到空中迴避來自地上的尖柱,
「嚓--」
其中一條鎖鏈擊中最接近他們的尤莉亞直接摔到地上,
「咕啊--」
一陣少女的尖叫聲,三個飛到半空中的使魔當中一個從空中急速墜下,鎖鏈的速度快得連他們始料不及,
「尤莉亞!」
尤莉亞跌到地上,以右手攙扶著大劍從地上站起來,本應擁有咒印的左手掌整個被切下但斷口卻沒有流出丁點鮮血來,令那個夏里遜分神差點被鎖鏈另一條打中頸部。
「現在,趁她虛弱的時候再次定立契約!」
慕容敏放下斬空劍也飛起來,揮舞著手中的長槍追上仍待在空中的兩人時不忘提醒著少年,
單憑她一個人竟然敢於隻身單人匹馬應付飛在空中的另外兩個使魔。
「契……契約?」
在弟弟的使魔催促下,少年有點不明所以就順其自然地伸出了他的左手,一如召喚阿歷桑時他們伸出手的姿勢以那隻曾經定立契約的左手向著幾乎不能動彈的尤莉亞,
「以皇者之名,姑不論任何往事,貴為守護者,同行天地之義理,當今立此契約,妳願否再次遵從。」
「子豪我問你,你有必要為那個夕司若做到這種地步嗎?」
少年認真地念頌他所認識的契約禱文,完好的那隻左手
「當然,即使與全世界為敵,我還有很多關於她的事要妳回答。」
「希望你不會後悔。以滋育守護者之名回答,吾身願意再立此契約。」
契約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再次成立,尤莉亞伸出那隻失去手掌的手腕向著少年,強大的藍光自斷口處開始發出,
在舉目無人的地方,這隻手就像一根超級電筒出現在漆黑的環境中,將周遭不起眼的所有事物都比較下去,
斷口處那道光太過刺眼,少年用心細看之下才看見是一隻透明的手掌,她和少年的手背幾乎同步、慢慢地出現新的刻印,是四次絕對命令的線紋。
「嗄啊啊--」
少女身上的藍光完全消失之後,雙手再次握著巨大的藍色王者之劍一躍而起飛到空中,直接衝向空中正在交戰夏里遜和阿歷桑,
原本以左手握著另一把大劍,此時在少年雙眼中逐漸化為光的粒子漸漸散去……
「噹!」
夏里遜一隻手掩住頸項,狀甚痛苦地一邊迴避來自少年身上的鎖鏈,
光是懂得自行迴轉繼續追蹤,還要同時反擊慕容敏已經令他和阿歷桑兩人吃不過來,
「尤莉亞……又變回劍兵的能力嗎。」
現在再來多一個藍色的傢伙,使夏里遜慌忙地用步鎗直接擋下她的劍,
似乎剛才分神被鎖匙刺傷了他的肩膀,而且傷口深得幾乎能夠看見骨頭。
「夏里遜,抱歉……我還是想幫助那傢伙。」
少女認真地向自己所熟悉的男生道歉,出爾反爾的舉措令她多少感覺到愧疚,但至少真情流露出來的樣子,夏里遜他是清楚看得到。
「那麼,容子豪和聖劍就交託妳了,我和阿歷桑兩心恐怕不能用切除刻印的手法重回那小子那邊。」
話音剛落,他的全身發出紅光……隨即出現一個金光閃閃的透明罩,將他和尤莉亞隔開來,
「子豪!」
兩個少女見狀迅即回到地面上少年的身邊,那三條鎖鏈儘管想要攻擊散發著紅色的夏里遜,但是那個金色的透明護罩固若金湯,根本無法傷害當中的紅色使魔……
「那傢伙也要……」
少年一下子想不到任何應對方法,卻發現自己胸前多出一條鎖鏈,地上的斬空劍像是回應它似的發出白光,
「尤莉亞、慕容敏,妳們口中的末落什麼鬼是不是都屬於廣範圍攻擊技能?」
少年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竟然同為守護者的話應該是也有那種恐怖的破壞力。
「當然是啊……」
為了證實自己能不能做出和她們相似的效果,他開口提出不知所謂的提問,令到兩個女孩子疑惑地看著他,
「剛才妳把劍插在地上,那些尖柱就是廣範圍攻擊吧,現在讓我來嘗試……」
「等,等一下。」
言畢,少年胸口前那條鎖鏈迅間伸到斬空劍上,儘管少女們想要制止他,卻被他身上的白色光茫所妨礙……
「末落咒崩--」
天上的紅光與地上的白光,同時說出這四個字直接相撞在一起,紅色的巨型砲彈從夏里遜手中的M4A3型步鎗射出,被鎖鏈綁著劍柄的斬空則從地面揮向空中,
兩道光所產生的破壞力將他們所在的方圓數公里的事物都破壞得什麼也沒有剩下來。
「成功了嗎……」
阿歷桑雙手扶著失去意識的夏里遜,眼下四周早已化為空無一物的廢墟,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連他自己傾盡全力擋住白光的攻擊也幾乎累得馬上要倒下來,
「阿歷桑!」
「嗄!」
子豪的吼聲令他震驚不已,斬空從不知何方飛向他面前!
「噹!」
「切,終於來了嗎,那傢伙真會挑時機。」
消脆俐落的金屬碰撞聲在電光火石間出現在他與夏里遜兩人面前,是一把黑色的王者之劍直接插到地上,
他認得這個模樣的劍持有人是誰……現在貴為他主人的新盟友,故意利用黑暗中的保護色觀看著戰況,
「喲,辛苦你倆了。戰果想不到竟然是尤莉亞重回子豪麾下。看來今天該到此為止。」
飛在夜空中以月光作背景的男生,正散發著懾人的黑色迷霧,是那身黑色盔甲像是會自我燃燒般持續噴出那生動而可怕的黑色火炎……
「慕,慕容恪!」
無數把黑劍從空中射向各個能夠躲藏起來的地方,迫使子豪與另外兩個少女從瓦礫中走出來,他並沒有繼續攻擊,就像是故意讓一行三人看清相他真面目,
「今天我是帶回這兩個不中用的傢伙,和你玩的人可是她喔。」
一身黑色的少年走近阿歷桑,甫碰觸兩人的身體,他們三個人就迅間消失得無影無縱,那臨別最後一句不寒而慄的說話令少年摸不著頭腦……
「嚓、嚓、嚓!」
「這,這次又是什麼了。」
無數條黑色的鎖鏈從空中落到他們面前,真的要計算起來至少有上千條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們之間身邊的地面,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絕對是相當有威嚇力的攻擊。
三個人抬起頭來,是一個全身黑色布衣的少女浮在半空中,令他們在意的是那些鎖鏈竟然與子豪幾近一模一樣……
「容子豪。」
「你可以稱呼我為漢娜.溫布斯頓,或者慕容垂.道明。看見你的決心令我相當期待結局會變得如何,但是不會在今天就能夠看到,再見了。」
留著長髮的黑色少女簡約、凝重地自我介紹,偏偏這個時候子豪認出她的臉容,是那個死者世界中出現的女生,
少年正想要回應她的時候,那些深入地表的鎖鏈發出陣陣黑光……
「轟。」
鎖鏈所覆蓋的範圍內突然發出爆炸聲,造成大量灰塵四處飄揚,直接奪鎖鏈陣中三個人躲避不及。
笑笑小劇場
「嗯……」還是那個地方。
一個黑色短髮的少年剛巧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回到了原處。
「EDWING 你這隻豬!」
他突然嘶啞地向著遠方大叫。
「啥事了……你老哥我剛才放午飯時間。」
被罵的少年一臉疲憊地打開雙眼,顯得極不想理會他。
「說好的九月復載呢?」
「什麼復載?」
「不是說好九月投了稿就復載末盡的夙願嗎?怎麼公告都說作者會換人了!」
睡眼惺忪的少年眨了眨眼,看著一鎧甲的他。
「有這回事嗎?」
良久,他才彈出了一句不知所以然的回答。
「……」
短髮少年啞口無言,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大劍準備好好懲戒他。
「你以為當作者很好受嗎?得為生活糊口耶。」
頂著兩雙黑圈的少年把臉湊近了他,理直氣壯地說出他停載的理由。
「那是……誰叫你要一個連載好幾篇網文!反正你也是本著成名的心態投稿去台灣角川,那就直接點全都關了吧!那些也編輯也不會理
會你的網絡廢文!」
一臉憤怒的少年舉起了大劍,近乎自毀地提出了讓他放棄的建議。
「你明白什麼!」
「連載好幾篇文的心情你會明白嗎!」
「沒有我的雙手,你的故事會存在嗎!」
「沒有出去工作,你的故事會被寫出來嗎!」
「一晚寫好幾千字,審文、翻閱、劇情和設計全都一個人包辦的苦勞你會明白嗎!」
「更何況,你們的故事都快把我的腦袋塞爆了!連睡夢拉屎吃飯洗澡都是你們這些怨靈的碎碎念……」
精神快要崩潰的少年連珠砲發地張開口攻擊。
「所以9月25日之後你到底要不要復載!別一大堆廢話。」
少年舉起了他的劍,準備一擊送他回去現實世界……
「所謂兒女的心情竟然是如此複雜……」
累得已經不成人形,失去神智的少年完全問非所答了。
「……」
「看來讓Stageykt來代筆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幾乎手起劍落的少年,搖了搖頭嘆氣。
「誰向你說末盡會找人代筆了!」
一迅間少年猶如快要沉睡的熊貓回復了相當短暫的清醒。
「滾回去吧!末落離崩!」
「等……等一下!那有人物角色會這樣對待自己的作者!」
轟--
還未反應過來,悲哀的作者就被打飛了……
「嗯……」
「他奶粉的,竟然忘恩負義!枉我在吃飯時間想到了一些劇情,今天罷工!」
從睡夢中醒過的少年,張開眼來。回到了身處的辦公室中,正值午飯時間可以自由活動的機會……
螢光幕顯示出;「笑笑小劇場之……」
「我就把你這傢伙刪了!」
恰好這個時候……
「叮鈴--」
電話鈴聲響起了。
「好了,工作加油。接下來請繼續把我A.F.K.掉吧。」
砰!
少年一口氣蓋上了電話。
「怎麼了,聽到色情電話嗎?」
他的主管好奇地問。
「沒,沒有事!」
少年著了慌地繼續裝睡……心中正暗自想道……
見鬼了,連現實都聽到他的聲音!
明天,明天得讓那個夏莉溫充當嚮導,不能再看見那隻鬼了…… 稍為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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